“江义,过来这里。”她霸道地对着江义说。“江义,我要那个……”铃儿脸色苍白,她的脑袋都要都要炸开了。“为何,为何现在才说?”
“小人不敢说,是邓家收留了大小姐与小人,邓大人亲自改名伊莲,都是小人的错,没能保护好大小姐。”
铃儿手里握着她父亲的偃月剑,心却被堵住了,她听到无数个声音,听到自己在叫姐姐。听到她在喊“父亲母亲……”还有她父亲母亲的笑声。
“那个与姐姐订婚之人,是,是吕继才?”
“正是。”邓汉炎习惯性地点点头,这些陈年旧事,他习惯了默认。回答完后他才抬起头看铃儿。“太傅大人曾说,与吕继才是孽缘,小姐不必挂怀。”
“毁了我姐姐,毁了邓家人。”铃儿转过身,表情在一瞬间不好了,今日再想起吕继才,铃儿脸上依旧写满敌意。
炽烨送邓汉炎出了门口,他坚持要披星戴月地赶回都城,都城如今一片信安王府的反声,他担心局势生变,毕竟,现在信安王府多了铃儿。在门口,邓汉炎第二次拜托炽烨,炽烨已经信守一次承诺,再被邓汉炎的话强行绑着,炽烨有些为难。
“既然君上与小姐有缘分,望君上能好好待之。”邓汉炎依旧担心,炽烨会将冯心宿的死算到铃儿头上。
“或许吧,孤自当尽力。”炽烨找不出合适的话来搪塞邓汉炎。他与铃儿,只是名义上的夫妻,况且,他并不认同这门赐婚。这个请求,也让炽烨为难,这等于跟炽烨说,冯心宿已经死了,你要好好照顾另外一个女人。炽烨每每想起带铃儿去北冕城堡的那一天,都会后悔,每想一次,他都会多一份自责,也会多一分对铃儿的恨意,若是他不带她去,冯心宿可能就不会死。转身往正屋走时,他突然想明白了,铃儿是换不回冯心宿的,从一开始,缘熠就是打算杀掉她的。
邓汉炎走后,铃儿也起身回了旧宅,在正屋门口撞上炽烨,炽烨嫌恶地一抬袖子,抚了两下,将铃儿的气味都抚掉,他抬头看到她身上的偃月剑,表情稍稍好看一些,他在心底对自己说“姑且把她当成邓汉炎的妹妹吧”,紧接着他又想到河宗蒙那张严肃的脸,总感觉是自己的岳父在看着自己。他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天翻地覆的变化,话都没有说一句,擦过铃儿肩膀,回到正屋里了。
邓汉炎回到都城是在第二日的下午。邓荣早朝还没有回邓府,只有家奴在忙前忙后地跑着。这邓府,让邓汉炎熟悉,他在这里住了快五年的时光。邓荣在他前脚进府门后,也回了邓府。
“汉炎回来了。”邓荣一边走,一边问了一句,代替了父子间的打招呼。邓荣已经走到邓汉炎前面,准备进正屋,他刚跨进一门脚门,又收回来。
“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信安君起谋反之心。”今日缘稹的早朝,像是一场排兵布阵的演练,主战派桓安领了左卫军和右卫军两军的兵权,这下,六军的将领已经齐了,怀姓四宗中,有三宗领了外军兵权,这相当于,剑洪被架空了,虽然还是司马,但手上只有内军的兵权了。缘稹这是做好了打的准备。
“怕是拦不住,就算西南没有此心,靖安君也一定会打。”回来的路上,邓汉炎就想过这个问题,这一次,怕是炽烨会被缘遥逼反。
“为何是靖安君?”邓荣抬头看着邓汉炎。
“辛洛曾是靖安君的王妃,先王在世时,靖安君于她,一直都不肯放手。”
“靖安君如今又远在端州,想议和都没有路走,你近期还在是待在府中吧。”这个时间若去西南,恐被落下通敌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