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母女俩坐在马车里算账,买地花去一百一十两,换官契还有给村里交的过户钱用了不到十两,加起来满打满算这次买地总共花了一百二十两,果儿另拿出四十五两借给包氏,说好几个月内还清。
算清楚了账目,包氏眼睛红红的盯着手里的地契感慨万分,如今,她也是名下有田产的地主婆了。
二十亩只是个开头,以后,她的私房钱可要省着点儿花,把更多的钱攒下来买地,将来儿子闺女嫁娶的时候,她这个亲娘就能挺直了腰板儿给他们添补上一份产业,哎——怎么想着想着眼睛里进沙子了呢?
包氏忙抬起袖子擦眼睛,擦完又乐呵呵看着果儿直笑。
晚上哄睡了儿子,包氏把地契往炕桌上一拍,示意姚三柱自己看。
姚三柱拿起来刚看了两眼就惊得长大了嘴巴,他虽然不识字,可是地契还是认得的。
“你把家里的地契偷出来干啥?”
包氏一听气不打一出来:“不识字你去找闺女帮你念念,老娘才不稀罕偷别人的地契,哼!”
等姚三柱着急忙慌叫来果儿给他念完,且说明白地契的来历,姚三柱更是嘴巴长得能放下个鸡蛋。
我滴个乖乖,自家婆娘竟然成了地主婆,这也太......那啥了。
姚三柱忍不住一阵大呼小叫,睡着的五林差点被他吵醒,包氏推了他一把:
“你小声点儿别吵醒儿子,儿子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姚三柱这才安静下来,故作委屈地看着果儿道:
“闺女,你偏心,借你娘银子买地,这么大的事儿都不告诉爹一声,现在你娘成了地主婆,你爹总不能啥资产都没有吧?要不,你也借给爹几十两银子花花?”
包氏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我自己还出了七十两呢。”
果儿笑看着爹娘的亲密互动,说道:
“爹,你想要女儿支援你也成,跟娘一样,自己先攒银子,到时候你出大头,不够的我借给你。”
姚三柱讪笑道:“说啥呢,你爹累死累活在铺子里卖命,一个月也就那五两月例银子可拿,都不够平常吃几顿酒的,你倒是叫高账房通融一下,每个月给爹在账上另支一笔出来成不?爹不贪心,一个月十两就成。”
母女俩同时转过身去不再理这人了,就她爹这大手大脚的毛病,给多少钱都不够他花的,指望他攒银子,算了。
包氏又转回来从姚三柱手上抽回自己的地契,当着他的面解下脖子上挂着的钥匙,打开她藏私房钱的宝贝匣子,把地契放了进去,然后又重新锁上,郑重其事把钥匙再挂回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包氏脚步轻快地出去打水洗漱了,就当屋子里没有姚三柱这个人。
姚三柱看着媳妇儿一系列动作,脸上的表情不断变换,最后整个人都似乎酸溜溜的。
媳妇买地这事儿,姚三柱捏着鼻子酸了好几天,不过他向来心粗想得开,很快就释然了,即便成了地主婆,她也是自己媳妇儿,肉烂在自家锅里,怎么着也是个好事儿。
只是心里头到底酸酸的,面对媳妇儿的时候就黏黏糊糊起来,说几句求地主婆多多照应之类的酸话,倒像是两个人打情骂俏。
某日从外头回来,姚三柱竟然买了一对金耳钉送给包氏。嘴上还抹了蜜似的说了好些动听的话,哄得包氏身心舒畅。
“娘,你当初是怎么嫁给我爹的,也是靠着媒妁之言,成亲前连面都没见过吗?”
果儿对这事儿挺好奇,母女闲话时忍不住好奇打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