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跟两个嫂子坐在炕上低低聊着天,一边手上整理着作坊里需要的线团。
何氏:“也不知四弟妹咋想的,联合娘家弄垮婆家的生意对她有什么好处?这下好了,不但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把自己大哥给弄到牢里去了。这人呀,过日子一定要知足,不是自己的东西绝不能惦记。”
刘氏也道:“可不是?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疼,年前才被婆婆教导过,转眼儿就忘了,这回犯得还是大错,只能继续做小伏低当受气媳妇呗,我可是一点儿都不同情她。”
三人想起白巧儿这几天在陶氏身边过的日子,都摇头叹息。
陶氏似乎把所有的气都撒到了白巧儿身上,丝毫没有因为她是个孕妇就放过她,一天到晚胡来呵斥指挥的她团团转,稍微磨蹭一点儿,就叉着腰高声骂娘,把白家的祖宗八代招呼个遍。
毕竟肚子里的孩子是姚家的,陶氏也没叫她干多累的活,不过重活不能干,平常的活没问题吧?
于是陶氏养的那十几只鸡都归了白巧儿,每天做完家务,就开始剁鸡饲料,喂鸡,再就是没完没了的纳鞋底,给公公的,婆婆的,丈夫的,没完没了,白巧儿给整治得哭都没工夫。
刘氏又道:“你们说,当初老四媳妇儿嫁过来的时候,跟咱老四多恩爱的一对儿?现在呢,被她这么一折腾,老四心寒了,往铺子里一住都不愿再回来。她还怀着身孕呢,以后的日子有的她受的。”
何氏对刘氏的话深以为然:“要说疼媳妇,老四以前是真会疼媳妇儿,连句重话都不说,也是四弟妹自己作,天大的好福气都给她作没了。”
刘氏想起老四以前对媳妇儿的好,脸上不禁带着羡慕:
“可不是?都说我男人对我不错,跟老四一比,其实我男人也就粗汉子一个,哪比得上老四对媳妇儿知冷知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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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听两个嫂子说的有趣也跟着低笑起来。
何氏看着麦穗,想起婆婆在她跟前提起的事,便斟酌着说道:
“小姑,嫂子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你回来也这么久了,就没想过再找个男人嫁了?
你别多心,我不是嫌弃你,咱们女人这一辈子不容易,家里没有男人撑着门面总归被人瞧不起,前些日子婆婆还悄悄跟我说,叫我好好劝劝你,你要是想通了,我们立马找媒人帮你相看,你放心,这回咱们一定仔细挑,一定能挑个人品可靠的出来。”
刘氏见大嫂提起这话茬,也跟着劝道:“对对,你放心,凭咱家现在的势头,绝对能找个好的,不会叫你再被人欺负了去。”
说罢两人都盯着麦穗,等她说话。
麦穗手下不停地缠着线头,不以为然地笑道:
“嫂子也说凭咱家现在的势头没人敢欺负我,我跟小草如今住在咱家里,吃得饱穿的暖,还有大把的银子挣,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这么舒坦的日子我还没过够呢,干嘛要找人另嫁?”
何氏:“可是,你总不能一个人就这么过一辈子。”
麦穗正色道:“为什么不能?我呀,早就想开了,嫁人有什么好?一天到晚围着婆家人转,伺候这个伺候那个,万一再遇上个不好相处的人家,不是又回到以前的日子了吗?
我呀,不打算再找婆家了,下半辈子就跟着女儿过,要是哥哥嫂子嫌弃我,那我立马搬出去。”
自从开始赚钱,麦穗就有了以后买宅基地自立门户的打算,所以现在的她说这话很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