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空气,孙子沐也看到了早上和他拼豆腐脑的那个兄弟,趴在车斗边就没下去过,比他还惨。
拖拉机突突突开了将近三个小时,沈安宁和方圆在这当中还眯了一觉,总算是到地方了。
双安村是离药丛山最近的村子,中间还有六七公里的距离,拖拉机还没停在村口,路边已经就站了一圈人。
徐文洲拿着省里开的介绍信,正要上前问村长在不在,几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拿着锄头走了出来,呵止住他,“站着别动,你们这些人是哪儿来的,来我们村里干什么?”
“老乡,你别害怕,我们是北京过来去药丛山考察的医学团队,想着在咱们村里借几间房子用来歇脚,我有介绍信的,您看,能麻烦让村长过来吗?”徐文洲看着这几个人,总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出哪儿有问题。
沈安宁站在人群后面,看着这些村民的眼神,敌意太重了,有些不正常。
“师傅。”
程老把自家小徒弟往背后推了推,“先别急,等村长来了再说。”
上一次过来这边还是二十年前,那时候大家都困难,打了七八年仗,刚建国没多久村里人也少,他们都是住在村里没人的破房子里,和当时的村长也就一起吃过一次饭,见过几面,二十年过去了,程明礼也不清楚这里变成了什么样。
送他们过来的几个拖拉机手也看出了点门道,他们不像沈安宁观察的那么仔细,只当这里靠近山区,村里人有些排外,这正常。
“哎,老乡,我们是县里农机站的,这些都是首都和成都那边过来的医学专家,带着学生过来的,你们先把东西收一收,快去个人把村长和支书叫过来。”
沈安宁可不觉得这帮人只是排外,他们的眼神里还有不屑和一闪而过的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