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国师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王丞相在世亦不遑多让!”佟大卫继续吹嘘道。
苻丕不再怀疑,眼里闪着坚定地目光:“该怎么做,但凭国师吩咐!”
张哲翰看火候差不多了,一针见血道:“‘断流计划’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国师的意思是……”
“请长乐公即刻选拔军中精锐,着黑光铠,潜入敌后,袭扰敌军,反过来打造我军不可战胜之神话!”
苻丕恍然大悟,击掌叫好:“妙计!国师真乃高人也!”
“兵法云‘行成于密’,‘断流计划’当为我军一等机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遵命!我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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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天,每到子时,苻坚都沐浴更衣,在书房焚香静坐,但始终没能等到国师的到来。
直到今天下午皇长子苻丕进刺史府禀报了国师的“断流计划”,才知道这几天国师在忙什么,不由得拍案赞叹国师的神来之笔。
苻丕还说亲眼目睹了国师的祈卜大阵,更让苻坚饥渴难耐,恨不得马上见到神奇的国师。
一道碎影,“王嘉”出现在苻坚面前,依旧一言不发,在长榻上盘腿而坐,五心朝天,垂眉闭目,摆出仙人范。
苻坚忙起身,长揖一礼,看国师没动静,没敢开口,抑制住激动的心情,静静坐回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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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香风,俏丽的张夫人仍旧上来奉茶,张哲翰还是没忍住,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盯着她妖娆的背影。
“国师辛苦了。”半神苻坚洞察入微,一条缝的眼睛自然逃不过他的感知。
既然被发现了,就一直看下去,张哲翰的眼睛没离开妖娆的背影,搞得苻坚也跟着回头看自己的女人,他当然不会把高深莫测的半仙往龌龊处想,只是觉得国师这样盯着一个女人必有其道理,“国师,张夫人有何不妥?”
直到张夫人出去关上了门,张哲翰才收回眼神,一本正经说道:“并无不妥,只是……”
“国师有话尽管说,朕无不遵从。”
“今日祈卜大阵,问陛下国运,得八字谶言。”
“请国师明示。”
“季孙之忧,祸起萧墙。”
这句话源自孔子《论语·季氏》:“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季孙是与孔子同时期的鲁国大夫,“萧墙”就是宫墙。季孙为巩固势力,欲出兵攻打附近的颛臾国,拿不定主意,找孔子的学生冉有和子路问计,冉有和子路转而问孔子该如何处理,孔子说,治理一国不能使百姓安居乐业,国内处于分崩离析的状态,恐怕要祸起萧墙了。
这八个字并不深奥,苻坚沉默半晌,问道:“先生可否解谶?”
“天机深沉,不应则晦,山人对陛下宫闱知之甚少,恐难解谶。”
“景略先生生前亦曾力劝朕勿沉于色,或许正应此谶?”
“景略”是已故丞相王猛的表字,在“雌雄双飞”的故事中,王猛曾言慕容冲姐弟误国,最终导致慕容冲外放出宫,被封为平阳太守。
“古云‘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矣’,陛下雄才大略,断不会因色误国,余以为此谶非指陛下沉于美色。”
得到国师拐着弯的夸赞,苻坚心里很是受用,转瞬明白了谶语的深意,“难道是说,朕的后宫潜藏了祸国之因?”
“陛下家事,山人不便多言。”
“自古天子无家事,还请先生教我。”
张哲翰假装犹豫,闭目不语。苻坚又道:“先生之言,朕必躬行。”
装得差不多了,张哲翰睁开眼睛说道:“家事与国事分离即可,陛下可效仿汉武帝,严防后宫干政。”
“朕明日便下旨立下规矩,凡后宫及阉人干政者,严惩不贷!”
历史记载张夫人和慕容汐并非十恶不赦之人,苻宝是不是苻坚的亲生女儿并不重要,慕容汐是不是和桓济睡过也无关大局,皇帝那么多女人,不可能个个贞节烈女,最重要的是苻坚脑子里要有根弦,不受女人左右。
“调防之事进展如何?”张哲翰换了个话题。
“苻融大军已撤离硖石山,正往襄阳调动,姚苌和慕容垂所部已在路上。”
“寿阳是非之地,陛下当移驾襄阳。”
“朕正有此意,明日出发回襄阳。”
“襄阳依山傍水,风水极佳,又聚南北要冲,易守难攻,人口土地充足,可着力经营,逐渐将重心南移。”
“先生所言极是,如此可兼顾南北。”
张哲翰的用意,是希望未来统一的中国将首都设在襄阳,长安是被遗弃的都城,早已繁华不再,形同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
接下来该解决战局问题了,张哲翰问道:“对晋军之战法,陛下可有思虑?”
“诸将皆言,当速战速决,尽快与晋军决战。”
“谬矣,谬矣!”
“先生以为该当如何?”
“司马家最大的心腹之患是什么?”
“难道不是我大军压境,司马家有倾覆之忧?”
“非也,非也。”
“还请先生明示。”
“我大军压境,反倒是帮了司马家的忙。”
“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