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子也不赞同这寡妇说的话,道:“是啊!上回潜川发疫病的时候,他们家可是带了不少药材回来的,那药多贵啊!人家一买买一大包,免费熬了给咱村人喝;再有就是前两天写对联,袁晓和袁旭两人可是一写大半天,用的还都是自家的笔墨,没收咱们一文钱,这在眼前的事儿,咋能当看不见呢!”
老寡妇被两人说了个没脸,借口回去喂鸡,端着针线篓子走了。
旁边袁家五嫂子,和袁大郎是同辈,看着老寡妇离去的背影,斜斜瞅了一眼,才从自家门口挪了过来,道:“这老嫂子性子越来越怪了。”
张屠户的婆娘道:“嗐,估计还是生气之前盖房的那事儿呢!
她家的土坯房下雨的时候漏倒了砸断了两根横梁,这嫂子知道袁二爷家准备盖房子,存了不少木料,便上门要两根,袁二爷指了她两根没修整的松木,她没瞧上,非要讨那袁二爷修整好的,没讨到不说,还闹了个没脸。许是记恨上了。”
袁家五嫂子听着又朝老寡妇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道:“我二爷修整的那些松木,可是选了又选,准备给三郎兄弟盖新房娶媳妇用的,她当是家里的白菜呢!说要就要!没找她收木料钱,就不错的了!”
王婆子也跟着应和:“就是就是,村里人帮她盖房子,都没收工钱,只让她家中午的时候做顿午食,她连点油水都舍不得放,我家老头子去干了一天的活,回来直叫饿,就这还有脸说别人。”
这边几人的话题从袁二爷家默默转到老寡妇家,那边袁二爷在家里则被方婆子紧着挑刺,说之前在菜园子里点了那么多蔬菜的,回来也不打理,香菜里头的草比菜长得都深之类的云云。
一旁的袁未听着方婆子念的紧箍咒,默默地提起脚步找活儿干,说实话,她奶就是闲不下来,菜园子里的草,刚回家的时候才堪堪拔过一遍,也就前几天下雪没管,冒出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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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婆子念归念,活儿是一点也没少干,将骡子车上带回来的肉菜,豆制品等等全都放进仓房,她便支使着家里众人动起来,喊道:“大郎啊!把家里的柴垛码一码!再挑点稻草到厨房。”过了一会,又喊道:“二郎啊,水缸里没水了,打些水来。”
忙忙碌碌两天,到了年三十,袁二爷领着袁旭和袁未两个小的在门口贴春联贴彩纸,门前屋后挂上崭新的大红灯笼,红彤彤一片,别提多喜庆了,家里的两个小子也闹腾的欢,将红纸裁成一个个小方块,贴在家里小胖骡子的头上,门口几棵小树也没放过,树干子上糊了一圈红纸。
袁二爷也任他们玩闹,只要不闯祸就行。
袁未忙完了春联,就跑到厨房去帮忙。
今儿年三十,按照南溪县的习俗,团圆饭必备的菜是红烧鱼,炸糯米圆子,还要熬一锅鲜汤。
红烧鱼象征着年年有余,烧好后,鱼要摆在桌子上不能吃,要到初三之后才能吃,有的人家为了图个好兆头,更是将鱼留到正月十五那一日才吃,这期间谁家的鱼要是放坏了,那可能就预示着今年的兆头不好,所以一般人家做的时候,总是放上许多盐码了,放进油锅炸一遍再烧,放上几天再热一遍,这样做出来的鱼经放不坏。
炸糯米圆子,取团圆之意,蒸好糯米饭里拌上肉馅,调入葱姜蒜小料,调好盐味儿,团成一个个小球,入油锅里炸到金黄酥脆捞出,别提多鲜香可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