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样,村里说啥话都有,有羡慕胡氏的,说她这年纪不大,娘家也不显,如今嫁了人倒享福了,就差赶上当少奶奶了。
也有眼气的人家,样样要比着过,有那腰板硬的媳妇,看到胡氏怀孕了这般享福,便话里话外的说给婆婆和丈夫听。
再看到袁家盖新房,也叫着要把家里的房子翻新一下,每到这时候,就会被家里的男人一通发作,“人家现在啥条件,咱家又是啥条件?你要是能耐,你去琢磨两个好吃的吃食来?”
再者看到给袁二爷家干完活的袁三贵家的婆娘,总要说上一两句酸话,
“三贵家的!下工了啊!如今你家跟着二爷家可算挣大钱了,盖房子一天就是十八个大钱,你自己又能挣上十来个大钱,这吃剩的菜蔬还能叫你带回家来,可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袁三贵家的婆娘也是个嘴笨的,每到这个时候都只是一边笑一边解释:
“没挣多少钱的,这工期没几天就要结束了,以后也用不上我了,至于这青菜,都是我从自家地里摘来的,白给干活的人吃的,二爷让我拿回家,不然放到明天也败味了。”
这样的话听得次数多了,袁三贵家的也学会不搭理了,只笑笑从这些人的家门口路过。
村东边张屠户家的最近常往袁二爷家送猪肉,今晚看见她下工回来又听着酸话了,便宽慰她道:
“他们这些人就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咱把日子过好,比啥都强。”
袁三贵家的笑着与她点点头,道:“嫂子,我省得的,听得多了,我也就懒得再与她们说了。”
张屠户家的看她面上带笑,完全没被那些话影响,便道:“大丫二丫两个在家里带着弟弟们,还要砍草喂鸡喂鸭也是忙得团团转,你快回去看孩子吧。”
袁三贵家的点点头与她告别。
一连二十多天,忙完了盖房,紧接着开始忙春耕,今年袁二爷有经验了,提早就将要用的耕牛预定了,犁完了袁家村附近的,又就去犁荒山那边的几亩水田和旱地。
忙里偷闲,将家里的茶叶移到那边山上去,有松树林的那块山头家里孩子不让用,那就挪到隔壁山上,顺道让人将土坯房盖出来,等春耕过后,寻两个长工,再好好打理这两座山头。
袁未几个孩子在年二十的时候就开学了,新的一年,她和两个弟弟都升入了内舍生,一起入读内舍生的学生里,还有沈述沈淳两兄弟。
原本外舍生里成绩中下等的学生,有些直接没再过来,有些人则被刘夫子留在外舍生里再读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