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风是一层厚纱,还绣着千里江山,按理说是看不清楚屏风后面的身影,可偏偏就是屏风后掩着的窗,透进来一道光。
斑驳。
而倩影便投射在那纱质屏风上,袅娜,伴随着衣带渐宽,竟有些摇曳生姿。
南宫彦顿觉,心猿意马。
就仿佛回到了那夜将军府的屋顶,他单手挑开她的肚兜带子,隔着纱裙揉搓着她那柔若无骨的身子……
不可,不可。
正人君子,怎么可以白日宣淫偷窥?
南宫彦下意识地重新回到书桌前,拿起卷宗,内心默念了百八十遍非礼勿视,可这卷宗的字却好像字字都变成了倾城的脸,惹得他总是止不住往屏风后面瞟。
不可,不可。
就算已是夫妻,她现在失了记忆,万万不可如此轻薄,坏了印象。
南宫彦在房内来回踱步,最后走到了茶桌前,拿起了茶水一饮而尽。
嘶,好冰……
茶水都凉了……
可明明茶水凉透,怎么就浇不灭这内心的炽热情愫……
南宫彦拎起茶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紧张地灌下,又斟了一杯。
“大彦~”
屏风后倾城发出了拖长的尾音,听起来不知所措,竟有些娇糯,对南宫彦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新的折磨。
南宫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何事?”
倾城:“这骑射装的带子,怎么系呀?怎么这么麻烦?”
南宫彦:“……”
这个时候三皇子宫殿没有侍女的弊端就凸现出来了。
这简直就是,超纲题目。
南宫彦一个不留神将茶水都洒了一地,故作镇定:“这骑射装,大抵是肩膀处一个带子,腰间两个带子,然后这外衣……”
倾城忿忿不平的声音从屏风内传来:“你们有钱人家、皇家子弟就是麻烦,被人伺候多了习惯了,这么多带子,一看就不是什么自己一个人能穿得好的正经衣服……”
这是……倾城的暗示吗?
南宫彦不禁咽了咽口水:“那……我过来帮你?”
他抬脚往屏风方向走了两步,正当他伸手,准备去拉屏风时,恰巧倾城也拉开了屏风准备走出来……
两只手,恰好交叠地,一同握住了屏风的一边。
手指相触,勾起一阵酥痒难耐。
原本南宫彦就有些心虚,这一触,他几乎是闪电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指:“倾城,你……你带子,系好了?”
倾城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肩:“你魔怔啦?我这不是系好了才出来的?哪有我搞不定的事!”
说着便得意地旋转了下身子,炫耀着自己一身新的骑射服。
不得不说,骑装是真的适合倾城。虽是男式的骑装,却也剪裁得当,透着身子精巧,衬得整个人神采奕奕、英姿飒爽。
长发还未缚上去,倾城便任由它先披洒在肩上,黑发入瀑,竟又多几分慵懒、几分随意、还有几分风情万种的意味。
据闻,圣上对前东宫娘娘厉凤行一见钟情时,她便是着这骑装,披散着发,就把圣上一颗无处安放的心给勾了去。
南宫彦对此深表理解,因为此情此景他看着看着,竟有些看呆了。
魂,大概也被勾了去。
“好看吗?”倾城将身子往前探,用肩膀撞了撞南宫彦的身子。
南宫彦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中,一时间满是馨香。
倾城只是轻轻碰了碰他,她的肩触碰着他的身子,他都觉得内心深处叫嚣到不行……
就好像此时此刻触碰着他身子的,并不是倾城的肩膀,而是她的足尖。
正一点一点地探着他的身子,蚕食他引以为傲的自制……
他只恨自己,怎么以往的清醒克制与隐忍都逐渐见了鬼:
南宫彦啊南宫彦,你竟真的越来越像那愣头青毛头小子一样……
不可,不可。
他拼命地摇了摇头以保持清醒……
“怎么?不好看?”倾城一脸懊恼地看着自己身上的骑装,“我还想说好像还挺好看的。”
南宫彦连忙否认:“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挺好看的!真的,挺好看的!好看!”
一时紧张,竟语无伦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