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的第二日,周千荨便来到城南的回春堂,果然是那天他跟踪的那人。
“身体是有什么不适吗?”黄郎中头也没抬,用佉卢文问道。
“隐症。”周千荨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
见有人说汉语,黄郎中才抬起头来,他看着周千荨,不知为何,竟有一丝慌张。
“告诉伙计你要出门问诊。”周千荨声音依然很低。
黄郎中心想我凭什么要听你的,却一眼瞄见了周千荨腰间的佩剑,他本能地想喊,却只听见周千荨淡淡道:“不想死就别喊。”
“诶,诶,”黄郎中摸了一下头上的汗,按照周千荨的意思跟伙计说了,二人便一同走出回春堂。
走到暗巷,黄郎中撒腿就跑,虽表面上他是个郎中,实则他也是有些功夫的,所以见周千荨没有追上来,自信自己已经跑掉了。
哪知没一会,一个剑筒便朝他飞了过来,直接打在了他背上,黄郎中吐了一口鲜血,瘫倒在地上。
周千荨一个健步飞将过来,一把拎起黄郎中的衣服,冷声道:“走。”
黄郎中不敢再跑,只好任由周千荨带着,来到了客栈。
扑通,黄郎中跪到了地上:“不知贵人因何要抓我?如若是为了银钱,我那有的是银子,都给你便是,只要你放了我。”
周千荨只冷眼看着他,看得他头皮发毛。
“那我真不知到底是何事得罪了贵人,请贵人明示。”卖国可是诛九族的大罪,黄郎中可不会轻易交代。
“阿善将军。”对于这种卖国的贼子,周千荨根本就懒得多言。
黄郎中心中一惊,却还垂死挣扎道:“小人不认识什么阿善将军。”
“哼,”周千荨冷哼一声:“如果我没记错,你还有个妻子和一个儿子在青州吧,好像还有一个老母亲?”
听到这,黄郎中一下子就绷不住了:“贵人饶命贵人饶命,与他们无关,求你放过他们。”
周千荨冷眼瞧着他:“你以为他们还活着?”
“什么?”黄郎中一脸的不相信:“难道,难道......”
“从你选择做细作的这一刻起,你的家人就注定不会安生,他们早就借山匪的手杀了你母亲和你妻子,”这是父亲在信里告诉他的。
黄郎中接受不了,瘫倒在地上:“那我儿子呢?”
“生死不明。”周千荨如实道:“不过,我父亲已经派人去剿匪了,如若有你儿子的消息,定会告诉你。”
黄郎中在地上坐了许久,才愤恨道:“我本也是军中男儿,可就因一次犯糊涂,做了逃兵被抓回来了,后遇见一位上官,他保我不死,只是让我来到了楼兰,做起了细作,还用我的妻儿威胁我。只是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