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未停下种地的活,只是招呼道:“世子殿下就在院里随便找个地方坐一坐吧,老汉的地还未种完呢。”
听他称呼自己是老汉,周千荨这才注意到,蒋勇的两鬓斑白,竟有垂垂老矣之态,可如果没记错,他应该不过四十一二。
周千荨倒不介意,看着旁边的石凳便坐下了,专注地看着蒋勇种菜。
“世子,你刚刚一路那么急,怎么现在倒也不急了。”吹风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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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是因为没见到,怕有意外,现在人就在眼前,耐心等着就好。”周千荨低声道。
就这样,等蒋勇种好菜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了,蒋勇这才慢悠悠洗了洗手,走到石凳边坐下,朝里屋喊道:“蒋勋,上茶。”
一位儒雅公子走了出来,替周千荨倒茶。
“这是?”
“这是犬子,”蒋勇看着蒋勋,眉眼间竟是宠爱:“辞官了,也没什么营生,家里的奴仆都被我送走了,养不起。”
“爹,我们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蒋勋笑着说道:“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对!我儿说的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说完话锋一转,看着周千荨道:“世子这趟来,定然不是闲着没事来看老汉的吧。”
周千荨也不绕弯:“您说对了,我这次来正是为了良心。”
饶是蒋勇猜到了,但还是心中一震:“你为谁而来?”
周千荨没说话,只是用手沾了点茶水,在桌上写了个“颜”字。
蒋勇点点头:“是了是了,该来的还是会来,可现在不是晚了吗?”
“不晚,”周千荨的声音字字铿锵:“我是替他的孙女来的。”
“什么?他家里还有人活着?”
周千荨点点头。
“你问吧,我也好赎罪。”蒋勇看了看在门边读书的蒋勋,像是下定了决心。
“十六年前,你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