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尝试了多种手段,例如反光,或是激光照射,希望能够解锁另一侧的什么传感器,但是徒劳无功。我甚至用光束照她,照到她的脸上,可是她像个睡美人一般,如果没有命运中的王子,是不会轻易苏醒的。
我的全部人生都寄托在她的身上了!我每天都会来到门口看着她,和她说话,给她讲述今天物资的消耗量。
我的精神不正常了,绝对的,我敢确定,我就是卡布尼市地下的一个疯子。
我不知道未来应该如何,我只想看着她。我大概已经过了三年,或许四年。这期间没有任何人找我,没有救援队,没有探测器,地面上的人可能已经忘了我。当然,他们有可能早就毁于战火。文明可能已经不复存在,我或许是星球上唯一的幸存者……
(记录在这里结束)
德尔美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呆呆坐在一旁的巴德曼·弗洛里安。振峰正在用传感器核查这个“原始人”的身份数据。确认他就是已经被算作失踪者的那个学生,他是气象总局的三十位幸存者之一。
她晃着一只兔子玩偶吊坠,有些无聊。现在基本情况都清楚了。这个可怜的同学在一片瓦砾下生存了三年又七个月,哪怕是在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也是难以想象的。
他在地下挖掘了大约能铺满一个篮球场的土方,测试了各种末日技术,学习黑客、爆破、解锁等各种技能,目的是弄醒一个什么所谓的培养仓里的女孩——而这个记录中的女孩还和德尔美有些许的相似之处……或许,或许,笨死了,这可能是苏干口中提到的什么不得了的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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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怎么进来的?”巴德曼仿佛在喃喃自语。
“上面的堆积物基本都被清得差不多了,被捡破烂的。”振峰递给他一瓶水。“我们发现有一个洞口,想走进来找找物资。”
“他看上去很不好。”德尔美四处看了看,堆积如山的罐头,以及包装袋,这里简直像个垃圾堆。
“也就是说地上还有活人咯?”
“要不然呢,我们难道是死人吗?”德尔美随口说道。“振峰,你有办法弄他出去对吧?”
“当然,我先把他背出去,然后送到我们的联络处那儿去。”振峰搀扶起巴德曼来。“你呢,我看你心神不定的样子。”
“哦,我想看看他记录里写的那道大门。”德尔美充满了好奇,她的好奇是一如既往的茂盛。“我一会儿找你,你不用管我。”
于是德尔美马上端起武器,对这座大型掩体的应急逃生通道进行了一场小心的探查——直接来到地图上最后的门口。她用激光枪摧毁了一堆防护隔板,踢开满地乱滚的罐头盒,疯狂撕扯警戒胶带,还要绕开被炸毁的混凝土残骸。
最后,终于来到了那扇防爆门前。不过她没有看到管线交错的休眠舱,没有发现突然冒出的怪物,或闪烁的警笛,或胡乱开枪的机关,她只看到满地的告白纸条和到处摆放的蜡烛——实际上它们被摆成爱心的形状。
“所以,你看到什么了?”振峰站在废墟中,巴德曼还像个傻子一样坐在远处的半截通风管上。卡布尼的雾气在他们之间穿梭。德尔美咬咬嘴唇,拍拍身上的灰土。
“没,没什么。”她还是那副若无其事的表情。“依我看,他过于孤独,以至于出现了幻觉……”
“是这样吗?”振峰觉得她没说实话,但又并不想去问。
“算了,我们还是干点正事吧。”德尔美沿着气象总局垮塌的正门台阶,哼着小曲,向远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