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冷宫是极冷的,他们用不起炭,秦俞安只能多一些棉花来做冬衣,此时宿念身上穿着单薄,不住地咳嗽,苍白的脸颊冒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秦俞安赶紧去柜子里将衣服拿出来,全部套在宿念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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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抗拒,“给我穿没用,都是缝给你的。”
要是她死了,死人穿过的衣服该多晦气,对他不好。
“怎么就没用!?”秦俞安加大声量。
宿念怔住,似乎第一次见秦俞安对她生气。
秦俞安瘦瘦小小,又是没有实权的皇子,从前欺负他的大有人在,他就不反抗,一见到那些人就跑,因为他知道打不过。
有时候,被躲恼了,那些人就逮着他下学的路上把他狠狠揍一顿解气。
少年满身伤痕,见到宿念总是乐呵呵的,报喜不报忧,疼得嘴角扭曲,一边和宿念说他是怎么跑掉的。
总归是皇子,欺负归欺负,但如果真出事可就是杀九族的大罪。他们就欺负秦俞安不会告状,无处可告。
许是这几年秦俞安沉闷了许多,不像之前那般,欺负起来也没劲,专门找他麻烦的人变少了。
无论是什么样的痛苦,加注在他身上,都像是冲过的大浪,把他冲倒,他会重新站起来,在他身上留下的只有潮湿。
可是这样的秦俞安崩溃失态了,因为他的母亲。
......
后半夜,母子俩情绪稳定下来,宿念望着窗外飞起的细雪,第一次像儿子提出期望。
“我想出宫去。”
她浑浊的眼中满是对自由的向往,眼底慢慢蓄起水汽。
她没有和秦俞安说自己死了之后就能出去,那样太过残忍。
秦俞安连夜写信送了出去,将仅剩不多的希望压在素未谋面的恩人身上,希望他能帮助自己。
他想要什么他都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