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富丽包厢内,除乐声外再无旁的声音,罗笙才会有功夫想些心事,一旦听见珠帘后传来女子话音,他便要好生做他的罗掌柜了。
就在唐柳只差三两音符便可完成一曲完整琴曲时,她正低头沉浸于琴曲所描绘的旧事中,二皇子李鹏推开珠帘,掀开她的白色面纱。
李鹏得到过的女子,绝大多数是主动投怀送抱,如柳儿姑娘这般与他玩欲擒故纵戏码的,倒也少见。
若放在平日,他觉得新鲜,也许就会陪着柳儿姑娘再玩一玩,可今日他的心情实在说不上有多好,他并无那个耐心。
他只想快些知道面纱后的真实相貌。
揭开面纱以前,李鹏不曾想过一张女子的脸有扰乱他心绪之能。
他以为,长得再丑,不过也就是感叹一句世间无奇不有。长得再美,不过也就是有心奉承他的人为他花了心思,该给的面子,他可以适当给一给。
他没料到,揭开面纱看清唐柳的脸,他会愣在当场。
白色面纱原本在李鹏手中,李鹏因呆滞而手指一松,白色面纱从他的手上滑落,如失去所有飞翔气力的蝴蝶一般,了无生趣地坠落在李鹏脚边。
“殿下,殿下?”
唐柳坐在琴桌后,仰头望着李鹏,她唤了一声,李鹏像是没有什么反应,她便站起身来,又轻声唤了两句。
“噢,啊?”
李鹏不自在地收回目光,唐柳佯装不解,问道:“皇子殿下这般看着小女子,莫非是小女子脸上有什么?”
“姑娘自何处来?”
李鹏后退几步,他与唐柳中间又隔了那道光影斑驳的杏仁黄琉璃珠帘。
“小女子自来处来。”唐柳的双手从琴弦上移开,她理顺衣裙,边起身边道。
“姑娘可曾去过雍地?”李鹏又问。
“小女子自小长在华州,家道中落后才入晟京,从未去过雍地。”唐柳端正站好,摇摇头道。
“果真么?”
李鹏微顿,接着问:“你姓什么,雍地唐氏,可是你的亲戚?”
唐柳收敛着内心的讥讽,佯装迷惘,摇摇头道:“小女子并不认得什么唐氏,小女子本家姓吴。”
“果然不是。”
李鹏垂首自言自语,罗笙向李鹏走来,“殿下对我家柳儿这般上心,看来小人没选错姑娘。”
“为何是她?”李鹏转头问罗笙,从他的神色中,不难看出他心浮意乱。
罗笙刻意挠了挠后脑勺,形同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柳儿的琴技不算最佳,但瞧这楼里的姑娘们,会弹琵琶的多,会弹古筝的难得。再者柳儿的性情、长相皆令人舒心,小人这才领了她来,给殿下赔罪。”
“殿下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