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渍,手指的效用毕竟有限,血红颜色均匀了些,消退得并不干净。
姑娘言语不逊,行为神色更不逊,帝王正待发作,一手方抬起,不多时又缓缓落在镶嵌宝珠的扶手上,“李嬅,稍后说不出所以然来,朕必定重重赏赐。”
白公公也退出麟德殿,殿内只剩下一左一右两个侍卫护在皇帝身旁,皇帝道:“可以说了吗?”
两个侍卫是皇帝的底线,姑娘适可而止。
姑娘惋惜地看了看两个侍卫,因为不确定这两个侍卫还能活几日。
姑娘无意害人丧命,但她想保住自己的性命,她道:“不知,皇叔还要不要传国玉玺?”
姑娘此言一出,两名御前侍卫的五官几乎与先前一致,一样的庄肃,一样的严谨,没有大的弧度变化,然而姑娘还是从他们的眼睛里察觉出了微妙的变化。
“嬅丫头,事到如今,你还指望用那死物与朕谈判?”皇帝紧绷的面庞舒展开,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皇叔自然可以认为自己用不上传国玉玺,只要,当今天子手上并无传国玉玺的消息在民间传开,皇叔莫害怕便是。”
“这个秘密,朕的好侄女会带到地下去,没什么怕不怕。”
皇帝从身前的食案上拿起一个拂尘,“也许朕的好侄女还不愿赴死,会自己交代。”
拂尘虽是白公公留下的,在皇帝看来,足够了。
确乎如是。
看见那拂尘,姑娘便明白,皇帝做了两手准备。
“再活几个时辰,或是即刻结束,皇叔疼你一回,许你自己选。”
皇帝将拂尘抛到姑娘脚边,姑娘蹲下身,捡起那拂尘看了看,又将拂尘放回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