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宥栩的铁腕之下,就连那些领头和宥栩作对的老家伙们,也选择了暂避锋芒。
各类苛捐杂税被抹除了大半,百姓虽未体会过宥栩的不易,却也欢欣鼓舞的歌颂起了那位宥相国。
在承明帝的绝对支持下,对朝堂的整治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然而在二十七年冬,一个意外发生了。
一场分外凶猛的大病、突如其来的袭击了承明帝;不过短短半个月,四十余岁的承明帝便已无法起身。
为了让大栎不会在自己死后大乱、也为了让姜毅嘏得以继承大统,承明帝叫停了对朝堂的整治。
哪怕过去了许多年,姜毅嘏还是十分清楚的记得,承明帝驾崩前、那个平淡无风的清晨。
薄雾向外透着几丝寒凉,鸟雀有一搭没一搭的叫着,太阳初升、一切都仿佛还未苏醒。
昔日壮硕的承明帝变得消瘦无比,姜毅嘏跪立在父皇床边,看着他无力地挥着手,屏退了宫中的下人和一众后妃。
“你不是朕的册立的第一任太子。”承明帝气息不稳,看向姜毅嘏的目光却格外明亮。
在这么一个形如枯槁的人身上,那双眼睛、便显得极其违和了起来。
锐利的目光像是能将人击穿,姜毅嘏顶着这份目光,心里不免就忐忑了起来。
“然而不管你相信与否,朕都觉得:能把大栎交给你,朕是最安心的。
大栎已然建国百年,在朕从先帝那里接过这个国家的时候,大栎的朝堂就已经浑浊不堪了。
先帝诸子尽皆早夭,为了不让江山旁落、先帝才将朕这个皇叔之子过继了过来。
朕继位时年岁尚小、再加之并非先皇亲子,于是许多事都不能亲自做主。
这般大面积的溃烂、绝非一日之功,如果大栎想要继续走下,就必须除掉身上的那些蛀虫与腐叶。
为了让大栎的朝堂重现百年前的清明,自手握实权之后,朕耗费了十几年。
朕本想赶在你继位之前,将朽木除去、换上新木,但是此事复杂、牵连甚广,并非一朝一夕可以促成。
宥栩此人不畏强权、忠心耿耿,有一股难得的冲劲、也有足够的手段——对皇帝来说,他确实是个可用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