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得彭大宝及一众从边军退下的县兵,本部游击兵很快就搭起架子,初步具备作战能力。”
没盯着县官们的腐败一直去点,徐锐旁敲侧击后就将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像汇报工作般开口:
“我知郡爷用我,就是要我剿匪,我也确实悲哀清昌民生之艰、知晓百姓苦匪患久矣!于是很快出军,剿灭了盘踞在清月河畔的王家匪帮,却挖掘出一个惊人的消息。”
说到这徐锐眯起双眼,声音也变得冰冷。
“你说。”张诚面带笑意,非常满意徐锐的行动力。
算算时间,那时徐锐从北平郡城归回清昌县也不过半个月吧!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拉起队伍行使职能,实在不错!匪寇随时都在危害民间安全,剿匪刻不容缓啊!
他用徐锐,还真没用错。
然而下一刻徐锐开口,霎时就叫张诚怒发冲冠,身子都止不住颤抖!
“原来这不过百人的小匪帮,之所以能为恶多年不被剿灭,就是因每月都按时上供!匪徒每月会将部分赃款上供给清昌县尉,以此换取安全。”
“这些在后面也得到印证。县衙内有数位佐吏都参与其中,有佐吏甚至直接去为县尉接收赃款,他都记了账,一笔笔极其详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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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王家匪帮不是个例,而是清昌每一股贼匪,都是这样做的。”
“什么!?”
张诚柴进闻言都是怒目圆睁,前者更是气到胸口剧烈起伏。
狗官!安敢如此!?
“卑职知此隐秘,气愤不已,也心知匪寇的靠山既是县尉,再剿下去必然会受到县里的阻碍。于是率部归往驻地后即刻提笔书信,想将此事汇报于您,由大人来定夺我部该如何行事。”
“岂料卑职之信还未发出,就有您的亲卫信骑深夜来报。信骑持有周牙将之求援信,言曰大人深陷重围,被数千贼兵团团包围,危在旦夕。”
仍抱着拳,徐锐肃声道:
“我问信骑韩赤,县中可曾出兵?韩赤说没有,县中不愿出一人。县令县丞县尉等官沆瀣一气,就是希望您死,他们按住县军不愿派出一兵一卒。”
“卑职不愿见您这样的好官枉死,于是擅作主张假传上令,杀进那县衙斩了那一众狗官!强行控住县军!又聚民间勇士千余人,聚成大势浩荡开来!卑职心知麾下军卒皆为临时拼凑,于是身先士卒激起全军死战之志。”
双眼明亮如炬,徐锐的声音铿锵有力,就见他挺直腰杆,大声道:
“我部上下皆是大好男儿,骗开城门后兵锋直指县衙,与敌酣战血战死战!我部先破叛变之县军,又溃亡命之悍匪,最后死战硬顶住胡骑冲势,终突破层层阻碍,使众贼仓惶退去!”
“此次卑职擅作主张,又擅杀朝廷命官,无论大人是杀是罚卑职都认!但还望大人怜惜我麾下兵卒……我们出征时足有两千多人,此战之后仅剩千人!折损过半且人人带伤,他们无罪,只有天大的功勋!!”
言至于此,徐锐深吸一口气,就是闭嘴噤声抱拳到底!
而张诚柴进已是听得攥紧双拳。
他们本以为徐锐只是虚张声势,以庞大军众吓退贼兵。又岂料徐锐竟是真刀真枪……
硬是玩命将敌军给杀退的!?
折损过半,折损过半!还是一帮临时拼凑出来的军队,甚至大部分主力还是民间青壮!
这两者都是难得之壮举,何况还一同做到!?伤亡过半而不溃或是临时需要可以强行凑出大军,都已是寻常校官难以做成的事。而要让一支赶时间东拼西凑拉出来的部队,鏖战到折损过半还不崩溃,更是难于上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