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大家都在附近的村子里住着,山上只是有个空架子而已,只要他这边一收到货物过境的消息,立刻就会通知那帮子兄弟。
他们会按照自己给的具体时间和车次,在适合的地方,提前做好埋伏,到时候,一半的人扒火车上去,从车厢里往下扔东西,一半人负责在下面往寨子里运送。
等到了设定好的地点之后,火车上的人就会跳车离开,回到村子里去。
而剩下的那些人会带着东西回到寨子,放好之后,留下,等第二天去黑市销赃。
就这样,在汪成昇和他们的里应外合之下,大家很快就赚得盆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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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成昇平时不过去,又跟兄弟们交代过,不准招摇,平时他们就是普通的村民,只有晚上有消息的时候,才是绺子,不用去砸窑啥的,跟周围的村子也没啥冲突,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山上还有这么一伙子人。
“哦,是吗?这还真是不知道呢,能具体说说吗?”老张其实知道,而且这三股中有一支跟当时当地频发的物资丢失案件有很大联系,但是当初就是没有查出这伙人的下落。
“嗐,我知道的也有限,就是平时跟站里人喝酒的时候,听他们说的,是真是假的,我也不知道,就是跟着人瞎吹而已,”
“那也无妨,咱们也当瞎聊了,”
就这样,老张慢慢地跟汪成昇聊了起来,边聊还边喝茶,很是惬意,好像这不是问话或者审讯,就是一般的聊天而已。
小赵在老张跟人聊的热乎的时候,就退了出去,去找所长了。
“所长,这位老张同志到底要干啥呀,这都问的啥,没一句跟案子有关的。”小赵同志是来告状的。
“你啊,不懂就别瞎说,人老张同志参加工作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别瞎打岔,小心扰乱了老张同志的工作。”
“不是,所长,这老张同志,跟人聊起绺子了,”
“他聊这个,自然有他的道理,行了,你呢,现在开始就不要参与问话了,就老老实实地记录就成了,行了,赶紧回去吧,记住自己的工作啊,”
“是,”小赵同志被批评了,虽然心里不服气,但还是听命令的。
“回来,回来,”所长想起了啥,就把走到门口的小赵同志给喊回来了。
“所长,您还有其他要嘱咐的?”小赵同志以为所长改了主意。
“没有,就是记得提个暖壶过去,别忘了给老张同志添水。”
“是,”小赵同志提着所长办公室的暖壶就走了。
回到审讯室的小赵,先按照所长的安排,给老张同志添了水,之后才坐下来,继续听两人聊天。
“四六年的时候,我听说和县这边发生了一件很大的案子,你还记得吗?”
老张同志聊着聊着突然话锋一转,提起了案子。
“啊?您说的是古韵斋那件吗?”
“对,就是古韵斋,听说全家上下十九口人,都没了?”
“这件事您也知道啊,现在咱们和县知道的人已经不多了,”汪成昇心里也搞不清楚眼前这老头到底要问啥,只能打起精神来应付,“江家人也是倒霉,先是被当官的勒索,差点就倾家荡产,这好不容易能回老家了吧,还在半路上让人给截杀了,唉,身处乱世,活着就是艰难啊,幸好咱们得队伍解放了这里,才让我们老百姓有了活路,有了盼头儿啊。”
“嗯,古韵斋的东家姓江啊?”
“对啊,这江家人也没有都死了,据说江家的小儿子在车站被拐了,两个女儿中途不在,也逃过了一劫,”
“哦,这些都是听人说的?”
“对啊,不然我哪里能知道这些,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刚到和县呢。”
“哦,那,六零年的时候,和县那个特务案子你清楚吗?据说是挺轰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