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我想喝水。”乌姀突然这么和他说。
“真的这么柴?”卫凤鸣一愣,旋即站起身,“行啊,我去给你找水源。”
卫凤鸣走后,她抬眸射向那两兄弟,冷漠的声线没有一丝起伏,“转过去。”
公孙凭和公孙筝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点点头转过身。
“哟,生气了——”
乌姀猛地踹向公玄的肩膀,带着硬度的金丝马靴鞋尖撞上他的身体,公玄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她踩着他的肩头,脚的力度不断放重,直到他忍不住哀嚎出声,金剑出鞘,剑尖抵上他的喉咙,她微眯起眼,“我让你叫了吗?”
公玄躺在地上仰视着她,眼里不断放大的恐惧吞噬了少女的身影,他看见垂下的头发,悠扬的红绳,以及那双含着杀意的眼睛。
也是夜色,他仿佛看见一抹血色自她瞳仁化开。
紫色眼睛……不是魔族吗?
“你——”
剑往前进了微厘,已经沁出了鲜血,她置若罔闻,声音轻轻慢慢,“我说,别叫,你叫什么?”
“公玄。”
“……”乌姀的剑又近了一厘,“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开玩笑?”
公玄颤着声,一时分不清现实和幻境,只觉得乌姀就是想杀了他,“你杀了我,公家不会放过你的,公竹钦也不会。”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提起“公竹钦”时,她眸底的戾气和血色好像才淡了些。
“谁允许你这么消遣他的?”她微眯起眼。
公玄一愣,转而联想到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卫凤鸣。
他忍不住后悔,眼前的人看起来再怎么好欺负,也是岳冥宗的亲传。
她侧目看向落在尘土里的野兔,已经沾了灰尘,“把野兔吃了。”
“好,好。”
金剑里的那人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波动,淡淡出声,“法尺,铃铛,木鱼,法镜,令旗,法鞭,金钱剑,桃木剑,降魔杵,金刚杵。”
片刻,剑被收起,公玄像捡回了一条命似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而那名想杀了他的少女郁闷地窝在树下。
“冷静了?”龙歇轻飘飘问道,“闭关了几天,怎么把自己都弄成这样。”
乌姀闷闷开口:“我没有中邪,也没有入魔,而且你光是念它们的名字也没用的。”
“是么?我还以为你中邪了。”龙歇这么轻飘飘开口。
“我只是有点生气。”
不过就是一个胖红薯,凭什么这么欺负卫凤鸣。
“那你生气的方式还挺费人的。”
“……”
龙歇看似再平常不过地开口,“你以前不知道自己可能是魔吗?”
乌姀错愕:“我现在也不知道啊。”
她都听到了什么?
龙歇假装惋惜地哎呀一声,“好像说漏嘴了。”
一阵沉默之后,她又开口:“我真的是魔?”
其实她自己隐隐约约能察觉到一些端倪。
紫发紫瞳,以及……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
“除了魔,也没有种族这么容易急了吧?你看你那个大师兄,两个人跟个炮仗一样。”
“我没有急!”乌姀在脑子里大声反驳,“我只是有一丢丢丢生气!”
龙歇嘲笑,“瞧瞧,又急了。”
乌姀:“……你还是先别出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