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听身后的庄菀菁轻轻一叹道:“孔兄切莫执着,此地情形已非常理所能忖度,咱们还是另寻他法吧。”
孔方面现愧悔之色,同样叹口气道:“只怪在下学艺不精,奇门遁甲之术更加远逊于慕兄,否则他和小妹既然能脱出生天,咱们两人又岂会困在此处。”
庄菀菁听孔方仍然坚信置身奇阵,当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心念电转间软声道:“孔兄这话当真愈发令小女子汗颜了,若非我不知利害,贸然潜入此地,也不会连累孔兄枉遭池鱼之殃了。”
孔方连忙正声道:“姑娘不必如此,在下与你同来纯属自愿,绝无半点怨怼。”
庄菀菁眸中闪过一丝羞意,垂下螓首道:“孔兄真不怨我?为什么呢?”
孔方见状不由得心中一荡,片刻方讪讪的道:“正如姑娘先前所说,你我二人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自然无须计较利害得失。”
庄菀菁眼帘微抬,芳唇轻咬间隐含幽怨的道:“是么?只有这样而已?”
孔方即便再痴,此时也能领会庄菀菁话中之意,满腹郁结瞬间烟消云散,反而微笑道:“诗曰:‘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庄菀菁晕生双颊,轻生吟诵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与子……”
孔方看到庄菀菁那副羞不自胜的情状,终是大着胆子握住她的玉手,凑近催促道:“与子……如何?”
庄菀菁嘤咛一声,却是紧抿樱唇、不肯再说。孔方见状灵机一动,故意摇摇头道:“原来如此,姑娘这首《击鼓》原本是抒发同袍之谊,看来是在下自作多情了,万请姑娘宽恕唐突之罪。”
庄菀菁顿觉气笑不得,忍不住横了孔方一眼,娇哼一声道:“小女子才疏学浅,远不及孔兄锦心绣口,方才也只是胡乱应和而已,还请孔兄勿怪才是。”
孔方朗然一笑道:“在下岂敢责怪姑娘,但求‘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便是此生莫大的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