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他们祖孙两人是因为觊觎寒魄才栽赃陷害,可听鱼前辈和展玫苓先前的对话,恐怕挑起西武林两大宗派的纷争,也是他们祖孙两人的目的之一。
天山派原本也是西武林传承数百年的大宗派,自然不会甘心就此沉寂下去,等到昆仑派和崆峒派斗到焦头烂额,乃至落得两败俱伤,岂不正是天山派重新崛起的机会?
邢稚莺早知自己并非祁学古,她之所以选择隐瞒真相,想必正是要利用误会制造矛盾。貌似清纯娇憨,实则阴险深沉,真是好一个擅于伪作的飞雪娇莺。
如今自己的身份已经揭破,追究此案再也无助于激化矛盾,所以邢稚莺才会跳出来冒充好人,无非是要骗得自己感恩涕零,背后还不知隐藏着什么阴谋。
哼!正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自己岂会被他们这点伎俩再度蒙骗?这次他们祖孙两人注定弄巧成拙,不来算计自己也还罢了,否则一定要让他们自食其果!
慕云这时成见已深,一切揣测都源于自身的臆想,对于其中的不合常理之处,只能生拉硬拽强作解释,最后还深觉洞烛其奸,激愤之余又生出几分自得。
一路穿廊过槛,很快来到客栈大堂,但见炉火催升之下,眼前一片雾气蒸腾,座中江湖豪客推杯换盏,吆喝谈笑间好不酣畅淋漓。
慕云来时满心紧绷,对这等热闹景象无心感应。但此刻再次身临其境,他只觉胸中畅快无比,想到荷包里还有几分散碎银钱,于是打算先喝点酒暖暖身子,之后再走也不迟。
正在慕云寻摸空位之际,忽听一声满溢惊喜的娇呼传来道:“慕云哥哥!”
虽然早料到卫廷嫣会来接应,可听罢这声娇呼,慕云仍是颇觉欣慰,循声望去之际,霎时眼前一亮。
但见楼头俏立一条窈窕人影,身着雪白的锦绣裙袄,袖口裙裾皆以金线滚边。上面的花纹莫不精美雅致,足见织绣技法十分考究,绝非庸凡工艺可比。
圆润的领口边缘镶嵌一排明珠,恰与白皙的颈子相映生辉,双肩与前襟缀以流苏玉穗,使得略显单薄的娇躯额外多出几分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