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嬷嬷兴奋异常、眉飞色舞地走了过来,将一个小木匣递给秦王。
跟在嬷嬷身后的红竹,暗暗朝汪侧妃点了点头。
嬷嬷大声说:“这个小木匣是奴婢等在墨韵轩的书架里找到的,里头有一张药方,奴婢已经问过府医了,就是避子汤的方子。”嬷嬷鄙夷又睥睨地瞪了楚亦姝一眼。
“王爷,王妃,你们不知道,楚氏可真是心思深沉。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东西,她将木匣藏在书架深处,外头又用《古诗画谱》、《吴氏习画帖》这些书特地遮挡。要不是奴婢等仔细找了好几遍,只怕真要被她糊弄过去。”
《古诗画谱》……
《吴氏习画帖》……
听到这几句,秦王眼底眸色一点点变得黑沉,仿若即将爆发的浓浓乌云。
汪侧妃觉察到秦王周身气氛冷沉下来,心里得意地冷笑起来。
刘庶妃找来的葛惠虽是个不中用的蠢货,但她出的这个主意倒是不错。
王爷看重楚氏这个小贱人,用心为她选了画帖,如今却发现,他的一片心意竟这般被人利用、被人践踏,王爷怎么可能不愤怒?
这才叫真正的——
杀、人、诛、心。
不过,听到嬷嬷说出所谓的“证据”是避子汤的药方后,楚亦姝心里就更有底了。
她们并没有真正抓到她的把柄,所谓证据,不过是人为炮制的假证据罢了。
假的真不了,她不用怕。
她眸光清冷极了,“王爷、王妃,奴婢从未见过这个木匣,这里面的东西,也不是奴婢的。”
仿佛知道她会这样说一般,嬷嬷立刻将木匣打开,将里面的避子汤方子展开,与此同时,她还拿出了另外几张楚亦姝习字的纸稿以做对比。
“王爷,王妃,你们看。药方上的字迹和楚氏书房里纸稿的字迹是一模一样。”嬷嬷逐渐逼近楚亦姝,“铁证如山,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还不乖乖认罪!”
“好笑,一张药方也能算证据?”
楚亦姝笑着摇头,仿佛她蠢不可言,“照你所言,我偷偷服用避子汤,得私下起了炉子煎药吧?那炉子呢?柴火呢?药渣呢?我一个侍妾,平日又不能出府,这些东西要从哪里来?府里可有人帮我?府外可有人接应?这些事情你都没弄清楚,就想凭着一张药方定我的罪了?你不觉得可笑么?”
“可是,这方子上的字迹明明就是你的!”
“是我的字迹又怎么样?只要有心,模仿旁人的字迹是什么很难的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