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秃了,但我也没变强。
吴歌顶着锃光瓦亮的卤蛋行走在吴府的宅院内,家奴正领着她往后院的住处赶。日头西斜,暖黄的光打在她身上,衬得她如得道高僧一般。
师父,您原谅我,徒儿并不是心甘情愿改行当和尚的,徒儿也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想我吴歌一生两袖清风(穷的),身无长物,唯一长的头发还他娘混没了。刚才她对着院中的水池一看,魂儿都惊飞了。
好家伙,这次竟然是身穿;好家伙,原来我光头还没长头发的时候难看。
唉!算了,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看开点吧。
吴歌正自怨自艾的时候,突然被冻的打了个哆嗦。慌忙转头用目光搜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背负着黑色怪物的孩子。
男孩儿七八岁的样子,长得粉雕玉琢十分可爱,就是面色清冷了些,少了点活泼,多了丝沉郁。
他正站在一棵柳树后面,面无表情的偷听府中下人们的议论。
“听说了吗?少爷的生母半个月前上吊自杀了!”
“啊?怎么回事,是她丈夫又打她了吗?”
“不止呢!我跟你说你可别跟别人讲,我听乡下的亲戚们说,她家姓汪的那口子又赌钱了!输光了赔不上,就把自己老婆抵出去还债,好几个彪形大汉去他家抓她,她拼死抵抗被活活打晕了过去。再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男人的床上,被……唉,最后不堪受辱,拿绳上吊了。尸体都没人收敛,那家男人嫌晦气,直接扔了乱葬岗。”
“这也太惨了,那乱葬岗上全是野狗,还不得被……”
“嘘!你小声点!若是被少爷听到了,告到老爷那,咱俩少不了一顿板子!”
“哎呀怕什么,这小少爷天天拉着个脸,死气沉沉的,也就脑瓜儿聪明些,就被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当成神童了。要不是他们把他吹上了天,老爷才不会收这么个远房亲戚的次子做继子呢!”
“也是,老爷都快半个月没来院里看他了,除了请安连面都见不上,这算哪门子父子?到底不是亲生的啊。”
“还不是因为这孩子太不讨喜……”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还请女施主们口下留德,切莫背后语人是非。”
两个仆人吓了一跳,一看说话的是个年轻俊俏的小和尚,顿时有些生气,刚想发作就看见了柳树后的男孩儿。
完了,芭比Q了。
别看两人嘴上说的硬气,再怎么说人家是主,她们是仆,要是传出恶仆欺主的名声去,她们的饭碗也不用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