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过往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另一个参与者却忘的一干二净,换谁谁都会意难平吧。
吴歌转头望着男人的背影出神,突然轻语:“我也想问你一个问题。”
张启灵没应声,但她知道他在听。
“你……”
一一你以前真的认识我吗?
这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此时却卡在嗓子里,久久说不出来。
她明明知道答案,又何必再问?如果问出口,问题就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也会越来越复杂。
——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二十年前的我真实存在吗?
“算了,没什么。”千言万语终化作一声叹息:“你早点休息吧。”
她放弃了追究。
打开锁灵囊,看着十八只“萤火虫”飞向那些慰灵碑。或许那里埋葬着他们的父母亲人,但也已成过去。几百年的时间跨越,他们是在跟逝去的光阴告别。
人要往前看,沉湎于过去,多半是没有新的经历。可如果不用心去生活,又怎能留下难忘的回忆?
她只想在有限的生命里,多留下些生命的足迹,总好过再经历一遍过去的轮回。
第二天两人走出了荒野,回到了原来落脚的村子。
吴歌没再去王澍的父母家打扰,他们家应该是没有问题了。如果有,他们也知道该到哪儿去找她。
两人在招待所对付了一宿,第二天坐上了开向城里的大巴。对于吴歌来说,这就算到了家门口了,但张启灵却还要倒车去别的地方。
吴歌没问他的目的地在哪儿,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留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和住址,笑着拍他的肩膀,告诉他有空常来玩儿。
当然,有麻烦了也可以来找她。
自此,两人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