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贝尔在这身教皇御赐的白袍上擦净剑锋,插回剑鞘:“博罗诺夫伯爵很快会到,公爵有什么困惑可以询问他。”
医院骑士纵马扬鞭,呼啸而去。
奥军残部在骑士指挥官的收拢下重新聚集回弗雷德里克身边。
威尼斯军并未如想象般作鸟兽散,事实上,威尼斯军的主力在将领阵亡后依然维持着基本的阵型,溃散的多是一些训练不足的临时征召兵。
失去了指挥的军队无法组织有效进攻,威尼斯军由副指挥率领着缓缓退回海边,逐步登上舰船。
奥军自身刚刚经历了一场惨胜,无力追击,两方人马宛如两头厮杀过后的郊狼,冷眼旁观着彼此,静静舔舐伤口。
相较于这边落下帷幕的战局,克里斯托弗那方则倒霉许多。
三千奥军面对上万敌军的车轮消耗难以维系战线,阿尔伯特似乎察觉到了对岸发生了某些出乎意料的变数,喝令麾下加强攻势。
纵使克里斯托弗身先士卒,奥军仍然没能抢下哪怕一座浮桥。
就在阿尔伯特试图全歼这伙敌军之际,一伙骑士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包围圈外,撕开了薄薄的饺子皮,奥军在丢下四百多具尸体后狼狈撤离,阵亡率超过百分之十,几乎人人带伤。
既然不能毕其功于一役,阿尔伯特便率军迅速渡过浮桥,一万威尼斯军背水而战,其余士兵负责守卫浮桥,确保退路。
奥地利公爵率领的主力接替克里斯托弗的防守任务,面对威尼斯的背水结阵,同样列阵针锋相对。
两军对峙。
到这时节,哪怕阿尔伯特再迟钝,也该意识到事情不对了。
“该死,为什么所有奥地利士兵都在我们对面?吉莫将军的部队到哪里去了?”
“不要找了,年轻人。”
奥军的枪林缓缓分开,弗雷德里克得意洋洋地骑马炫耀:“你指望的援军,已经被我的得力干将击败了。”
“哦对了,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
这位公爵露出小人得志般的笑容:“本公爵……不,本皇帝早就猜到你们威尼斯人欲行不轨,所以和教皇圣座化干戈为玉帛,现在圣座率领的援军就在我军之后,另有那不勒斯人和佛罗伦萨人的援军,共计一万五千大军!”
罗贝尔闻言挑眉,他什么时候跟弗雷德里克说那不勒斯人也来了?而且佛罗伦萨什么情况?
他望着公爵紧张到微微发抖的小腿,豁然开朗,同样拍马而出。
“威尼斯少总督阁下,我的名字是罗贝尔·诺贝尔,您或许有所耳闻。”罗贝尔从衣服内抽出一张金白色的信函,当着两军将士的面高高举起。
“此乃当今圣座尤金四世亲笔所书的信件,冕下深感战争残酷,生灵涂炭,奥地利公爵甘愿悔过赎罪。我作为两军沟通的使者,奉命前来慰问大军,没想到被卷入一场大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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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着阿尔伯特的鼻子破口大骂:“你等威尼斯商人垄断贸易、攫取暴利、践踏民生,此罪一;助纣为虐、协奥侵略、恬不知罪,此罪二;背弃盟约、背刺盟友,生灵涂炭,此罪三;贪心不足、执意进军、肆意攻杀,此罪四;两国修善、横插一脚、虺蜴为心,此罪五;方今异教猖獗,威尼斯国临东方,不思维教护道,反袭同宗兄弟,此罪六;诓骗十字军,屠戮君士坦丁堡同教弟兄,以致公教毁名,十字架碎,人人得而诛之,此罪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