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相反,这是因为十分满意!
满意到,他们都觉得这可以作为送给对方的一份惊喜。
李胡撇了撇嘴:“爹把话说在前头,这画可是费了心思的。即便画得不好,你也必须说好。”
李灵运笑了笑,应道:“当儿子的不嫌爹,当爹也别嫌儿子就是。”
此话一出,二人亦是乐不可支。
小主,
李胡先把画纸翻过来。
白底黑墨,却不像他说的只画了一人。
而是足足有五人。
这像是一家人站在屋舍前,最外围是两个老的,中间簇拥着一对年轻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的。
五官轮廓并不清晰,墨渍只是如同蜻蜓点水般路过。
然而,这幅画却出乎意料的活灵活现。
看得出来,最小的很受疼爱。
李胡满脸回忆之色:“这是你刚生来之时,咱们一家五口生在沿河村。我李家一贯是老来才得子,你祖父四十来岁有的我。但是轮到你的时候,爹不过二十出头。”
“你祖父就说,这孙子是有福气的,可以让我李家的香火鼎盛。”
“现在来看,是挺鼎盛的……”
李胡像是说到了激动处,眨了眨眼,不想在儿子面前失态,将画递给李灵运,同时又伸出手。
“爹这可是使出了一辈子的本事,你小子如果太敷衍,那也是不行的。”
李灵运点点头:“爹放心。”
他任由画纸被抽走,当真正展开的那一刻,李胡愣住了。
这画竟然还上了颜色,像是画了一家人生命中的几个阶段。
最开始是母子二人站在村口。
当娘的模样与气质有些泼辣,反倒是儿子镇定自若,在他们对面有一个披甲奔来的男人。
没有任何文字的描述。
但李胡就是笃定,这个奔来的男人就是自己。
他当年从镇南军归来的时候,穿的正是这样一套甲胄。
这么一想,那女人的身影仿佛与记忆中的胡氏重叠了。
还有四狗这小子,他就该是这样文绉绉的,由当爹的护着他们,
李胡心中不禁生出了一个想法。
若是一家人得以团圆,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他在梦里都不曾见过的画面,竟然在这里见到了。
李胡低着头,先将画纸推开,然后才任由泪水一滴滴,打在大腿上。
“四狗,你画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