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鹄听完童舟的话并未跳脚,而是低声蹙眉道:“有过婚约?后生此言可属实?不是道听途说,捕风捉影的?”
“这是自然,他那未婚妻在他上次科举失利,流落钱塘跳河轻生时,将他救起。随后更替他置办产业入籍钱塘,资助他读书上京赶考,才有他如今的高中。”
“他却嫌弃其出身不好,悔婚再娶,攀附高大人门楣,当真是忘恩负义的禽兽之行。如此禽兽,哪配做高大人您的东床快婿?”
高鹄皱着眉头,低垂着脑袋,手指不住搓动“后生说得如此详细,你是如何对他和那商妇的事情,了解的这般清楚啊?”
“不敢欺瞒高大人,正是童某自钱塘一路护送其来到东京的,自然知晓此中内情。”
高鹄眼中一亮。
“这么说,那商妇现在城中?”
“正是。”
“住在何地?”
“三元客栈。”
童舟知无不言。
“好!!”
高鹄断喝一声,脸上狰狞之色一闪而过“左右,速速于我擒下这构陷朝廷官员的狂徒!”
刚刚走出门外的仆役们瞬间冲进客厅之中,散开来向着童舟围拢过来。
“高大人,这是做什么?”童舟一脸‘疑惑不解’。
高鹄当然不可能跟他解释。
咱高大人也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清官,欧阳旭不娶一介商妇为妻,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眼看着不日官家就要赐婚。
如此关头,若是传出欧阳旭私德有亏,悔婚再娶之事,哪怕士大夫们都不会觉得欧阳旭做法有问题,毕竟百姓还是要嚼舌根的。
无论赐婚成与不成,毕竟名声不好听。这对官家和高家的颜面,都有损害。
“后生,你一介商贾不该辱没今科探花郎的声名。以民告官就是狂徒所为,还口出妄言,更是罪加一等。老夫将你打杀,符合大宋律令,莫要反抗,快快束手就擒吧!”
眼看着仆役就扑到他身边,童舟依然不慌不忙“高大人,不要欺负我一个生意人不懂王法。大宋律令,好像没有这个可以随意杀人的说法吧?”
“哼,你在我府中,我府上四五十仆役,都会给我作证,想治你入室行凶之罪,也无不可。”
高鹄被童舟戳破话柄也不害臊,直接摊牌不装了。
童舟非但不怕,反而更显精神“好,高大人这么说,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