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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小看太虚上人了。”花禅婆道,“我师姐意识到太虚上人眼瞎耳聋,即刻行传声入脑之法,告诉太虚上人聂于飞业已造反,现下情势危急,大家别无退路了;太虚上人也行传声之法,将他的情形告知我师姐。我想到拿雪团融作冰片投向太虚上人,以这法子帮他辨别聂于飞所在方位,便叫师姐将这法子传声于太虚上人。如此,我帮太虚上人盯着聂于飞,我师姐则以一敌六,应付聂于飞那六个跟班。太虚上人不愧为一代开山鼻祖,在眼耳鼻喉俱废之际,仅凭我冰片提醒便躲过聂于飞好几拨攻势;虽未完全掌控局势,好歹有了三分胜算。”
沐秋桑叹服道:“看来前辈真真是机智过人,这样紧要的关头竟能想出以冰片击打太虚上人,助他定位敌人的方法。”
花禅婆道:“当日若我修为顶用些,倒不必使这法子了。太虚上人得我冰片提点,接连施法出招,竟也小伤了聂于飞的手臂。聂于飞看出我在帮助太虚上人,即刻朝我打来数掌,又驱驭他手中的鸠尤神剑,化作一只火鸟,朝我喷吐火球。我只好飞身闪避,全无还手之力。也就在这时,我师姐见我有险,拈来一把雪团,融作四块冰片,分四次朝太虚上人打去。可惜她每次都慢了聂于飞一步,太虚上人四次还击四次落空。不过聂于飞因疲于防御,收回了鸠尤神剑,便叫我腾出精力来,以细察局势。我看准时机,朝太虚上人右肩打去冰片。太虚上人翻身一扑,化作玄影飞出一丈有余,竟将聂于飞紧紧抱住了。太虚上人即刻将十指化作韧丝,紧紧缠住聂于飞,也顾不得聂于飞铁手化毒,侵其后脑,只拼尽全力,在自己身上施了八面冥灵咒。”
顾乘风同沐秋桑相视一看。沐秋桑道:“太虚上人将生死置之度外,与聂于飞同归于尽。晚辈入门时单是知晓此事,便钦佩不已,现下听前辈详述,更是敬重了。”
“我想太虚上人也是别无他法,不与聂于飞同归于尽,他也难逃一死,还不如舍身成仁,保全白泽观百年基业正统。”花禅婆哑着嗓门说,“太虚上人当时身中剧毒,只好借着内丹先行元神出窍之法,用自己的肉身下咒,先封住聂于飞的元神,随即将自己那颗元婴珠打碎,借其法力化作九寒玄冰,把他自己的肉身和聂于飞永封其中,沉入潜龙谷底的寒潭。眼见聂于飞沉入寒潭,他那六个跟班知道大势已去,皆跪地求饶,却叫太虚上人的元神所灭,实在是自作自受,死有余辜。”
顾乘风道:“既然太虚上人元神尚全,何不借叛徒肉身,行夺舍之法?”
花禅婆冷笑道:“太虚上人当真夺舍保命,你们倒想想看,此后他又如何自处?那些追随聂于飞的叛徒都是仙根平平之辈,太虚上人若借他们的肉身夺舍,必须自废大半修为道行,否则那些叛徒哪个承受得住太虚上人的内丹?可是太虚上人当真废去大半修为道行,试问他又如何执掌白泽观?更不必说,单单贪生怕死这顶帽子,太虚上人便宁可一死也不愿去戴的。”
沐秋桑问:“婆婆,方才晚辈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不知婆婆可否解释?”
“你直说便是。”
“婆婆方才说,太虚上人悟出元婴珠以后,只将其修炼法门说与婆婆的师父和灵池上人,以弥补破绽。聂于飞又从何得知元婴珠的法门,竟可私下修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