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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过半,宋枳软同银柳和火鹤去过好几家布庄后,终于定了一家价格合适,手艺也不错的,将浮光锦的图纸交给布庄后,又交付了定金,这才回了晏家。
疲累了一整日,宋枳软腿都是酸的,坐在浴桶内解乏,没让银柳和火鹤伺候。
再过上十多日就是春日宴了。
她记得前世就是春日宴之后和司马珞相识的。
这一次,她彻底了解到这人的谋算和铁石心肠,是决计不会再陷进去了。
浴桶内水液温热,泡得人纷杂的神绪跟着沉寂下来,她靠在浴桶边沿,意识也跟着混沌了过去。
月下飘花,水袖流转,宋枳软在梨花树下轻扭腰肢,旋转轻舞,落英缤纷,砸在她的脸庞,指引着她的视线飘向远处。
男人一袭玄墨盔甲立于阴影中,面庞冷俊,那双狭长漆黑的墨瞳内,只倒映出她一个人的身姿,周身散发出难以接近的疏离。
宋枳软停止了舞动,脚步浮动,不等走到男人面前就趔趄了一下。
对方的动作很快,不愧是军中大将,快步扶住她,垂下眼睑静静地注视着她,面上的神情意味不明。
“原来是咱们战神将军啊。”
宋枳软将脸贴在他的肩上,盔甲冰凉,让她不适地皱起眉。
“你不是都走了吗?”
她嗤了声:“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下我的脸子,晏骜川,你是有多恨我,才这样对我?”
“……”
晏骜川瞳仁里流转的情绪她琢磨不透,却让她觉得讨厌。
她讨厌看不穿他的心思,却又能察觉到某些时刻他看她那些不一样的感觉。
这种奇怪的感觉,从少年时期到了如今。
让她参不透,又…放不下。
男人久久没有回答她的话,她伸手砸在他的身上,没好气道:“本宫同你说话呢,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漠视本宫。”
晏骜川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兴许是觉得不合时宜,很快松开,垂下眼来,只是淡声说:“娘娘,您醉了。”
宋枳软看不惯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等他真的在她面前服软,她又觉得鼻子很酸。
“娘娘……”她重复唤了声,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