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唰的一下抬起脸来,眼神里有水光波动,颤颤巍巍地,随即竟然放开了车架,往另一个方向爬去。
南许惊讶道:“你如何知道的?”
晏骜川沉声:“他身上穿的是军队里的衣甲,只是烂了些,勉强还能认出来。”
慕红缨的爹慕戈亦是大将军,幼时也见过这衣裳,“没错,这是小兵穿的衣甲。”
“等等,老先生!”
宋枳软不知何时撩开了马车帘,飞快从车上走下来,取出钱袋子里的几点碎银子,交给老人家。
“这个钱不多,您拿着吧。”
方才慌忙往别处爬的老兵瞧见有姑娘拦在自己的身前,愣了下,泪眼婆娑地接过了碎银子,颤颤巍巍地收在自己残破的胸襟里头。
“大晋对老兵都会有所优待,您怎么会如此?”宋枳软没忍住问。
老兵身躯抖了抖,嗓音沙哑且哀长,带着哭腔喊:“都是因为张家那对父子,我才沦落到这个境地。”
“张家父子?那是什么人?”南许好奇。
老兵哽咽:“张匀乃是临安府知府,张常乐是他的独子,自入营以来,贿赂教头,刁难我们这些老兵,
为他当牛做马,稍有不得意的地方,就要打骂,我当时气不过,不过是骂了他一句,就变成了这样。”
“临安府知府?”
慕红缨皱眉,对晏骜川和南许道:“你们不是得去投军吗?这样不靠谱的知府在,你们能过什么好日子。”
“二位是要去投军的?”
老兵见状,睁大了眼珠子,“若是听小老儿一句劝,千万别去临安府,又或是,千万别招惹那张家父子,
不然你们从了军,是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