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南许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然天光大亮。
一睁眼便是陌生的床和环境。
“这哪儿啊?”
“秦桑铺子二楼。”乔风意正好将洗脸盆端进屋子。
南许瞧见乔风意来了,连忙整理凌乱了的衣襟,穿鞋下榻,“乔乔,秦桑铺子是哪儿啊?”
“就是阿枳的饭铺,这家铺子本来就叫这个名字,阿枳觉得挺好听的,就没打算换。”
乔风意将洗脸盆递过去。
“哦……”
南许挠了下后脑勺,只觉痛得慌,昨夜最后一段记忆跟着袭来,至今都忍不住打寒颤,只是面对着乔风意,实在是觉得脸上无光。
“昨日我是……”
“昨日你睡着了。”乔风意见他用帕子擦过脸,直接接过来扔回盆子里,放在一边。
“睡着了?”
南许愣了下,无形之中像是找到了什么台阶一般。
“对,我昨日上了三楼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可能是这几日训练太累了,情理之中。”
乔风意面不改色,说:“下去用早饭吧,昨日的饭菜还剩在那儿了,阿枳帮你热好了,等吃完还有的忙活。”
“有的忙活是什么意思?”
南许懵了。
乔风意其实也不想提及昨日的事,但至少得说清前因后果,言简意赅道:“昨日你睡着后,晏骜川去报官,
后来才知道,昨日我们撞见死的那位,是临安府首富黄家的二姑娘,她无缘无故死在了戏楼,
虽然是自缢,但黄家不肯息事宁人,非得要官府的人调查清楚这件事。”
“所以呢?”
南许仍是摸不着头脑,“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不是临时调遣过来,帮官府抓鸡抓贼的吗?”
“先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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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风意沉吟了声:“但此事闹大,你们新兵训练营的汤教头,觉得你们是第一个发现尸身的人,
有责任帮助官府调查这案子,直到水落石出,你们才能回训练营。”
南许一想起昨夜的尸身,就忍不住两眼发黑,只得强装镇定,“那…那阿川人呢?”
“他在对面戏楼,现在陪仵作验尸。”
她道:“你用过饭再过去吧。”
南许应声说是。
“……”
宋枳软将饭菜热好,乔风意上楼叫南许吃饭,没多久两人就下来了。
“怎么样?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宋枳软将饭菜端过去,询问道。
“我没事。”昨日南许晕了过去,自然是不好意思面对宋枳软。
宋枳软也不是爱调侃人的,将碗筷摆好,便主动提及:“阿川去戏楼了,
现在官府的人将戏楼围住,黄家人也来了不少。”
“我知道了。”南许接过筷子,欲言又止,终究什么都没说,埋头吃饭。
昨夜的情形宋枳软至今还历历在目,她都害怕,也难免南许会晕倒,于是打圆场道:“现在戏楼都是人挤人,
你现在过去,恐怕也没有用武之地,不如先在铺子里待着,等到阿川回来再说。”
南许睁大了眼,“这样可以吗?”
“没什么不可以吧。”
宋枳软转身倒茶的功夫,就有一道身影入了铺子,一袭靛蓝束腰长袍着身,乌发高束,寻常的衙役服饰穿在这人身上,倒是俊俏无边。
“查出来了?”
南许见晏骜川来了,连忙起身,“是怎么回事?黄家姑娘的尸身怎么会在戏楼子里?”
南许记得,那临安府首富的幼子黄志,还同他们打过交道,是张常乐身边的狗腿子。
死去的黄家姑娘,只怕就是黄志的姊妹。
“现在还不清楚。”
晏骜川方才已经听仵作说清了情形,“不过已经确认,人并非自缢,是被勒死后,才吊在上头的。”
果然有凶手。
“会不会和我昨夜看到的那个伶人有关?”宋枳软蹙眉问。
自打昨夜回来,宋枳软就想起来有些不对劲,那花窗内七窍流血的伶人,究竟是不是活人。
如果是活人,那会不会就是凶手?
可对方又是从哪里逃脱呢?
昨夜她听到那哀怨的女声,若是女子,又哪里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人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