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听说,这把剑,叫作扶疏剑!”
沈一欢这才察觉,心知是刚才自己情绪波动起伏,没有听到对方的脚步声。
“孟夏草木长,绕屋树扶疏。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既耕亦已种,时还读我书。”
“听雪儿说,东篱派祖师是陶渊明。这剑名,想来便出自他这首《读山海经》。”
沈一欢听到有人亲切称呼萧雪儿的名字,心中又是一阵刺痛。
他又想起萧雪儿,为救出两人逃生,在自己睡着的时候,拿着这把扶疏剑,开凿山洞的场景。
满头汗珠滚落,疲累至极,却不肯放弃的倔强模样,永远让他颤栗动容。
那人继续说道:“据说,这把扶疏剑,还是一把神兵利器,削铁如泥!”
沈一欢没有回头,他已经听出,说话人是谁。
那人也不管沈一欢是否,自顾自地缓缓说道:“那一日,我找到雪儿的时候,她正晕倒在河边。”
“也算是她命大运气好,她的衣裙被树枝勾住,带到了河边,才没有被淹死。”
“她苏醒之后,像发疯了一般,跳进河中去找人!”
那人深深了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像她那样不顾自己濒死的身体,还跳河里找人的。”
“那个人,对她,一定是比自己还重要吧!?”
“可惜,直到找到筋疲力尽,也没有找到!”
“雪儿就坐在那岸边放声大哭起来,哭得黑天晕地,声嘶力竭,我劝也劝不动。”
“后来,她醒了,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始潜入水中,四处寻找。”
“终于,在那水底,捞出了这把扶疏剑!”
“她明明冻得瑟瑟发抖,可眼中,却闪烁着让人心碎的喜悦!”
“当时,我便想,是什么样的男子,能得她如此眷顾!”
“什么样的无情男子,又舍得她如此流泪?!”
“从那之后,这把扶疏剑,再也没有离开过她的手,就好像她想念的人没有离开她一样。”
“直到我们成婚那一日,她怕我难受,才将这把扶疏剑,挂在了这会客厅中,没带入洞房。”
沈一欢看着那扶疏剑,听完这段话,心神恍惚,悲从中来,一股清泪无法克制地涌来出来。
他用袖子偷抹了一下眼泪,回头看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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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是许久不见的,七星剑派“惊芒剑”江冲!
只见,江冲穿着一身华服,一改往日的朴素,面容依旧俊朗不凡,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江冲见沈一欢回头看他,便挤出一抹笑容,说道:“好小子,你跑哪儿去了?”
“你知道吗?我成亲了!”
“对象不是冷青萝!是萧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