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角落都有仆人在值守忙碌。
连翘说,这里有一百个仆人,专门供她使唤。
灼染不以为意,走进雅致精简的厢房,只问连翘:“殿下可好?”
紫苏为灼染沏了一樽茶,回道:“殿下很好,皇贵妃时常照顾她,只是殿下极少与她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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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如今还喝奶吗?”灼染又问。
她有些想长意,很想知道长意在没有她的照料下过的如何。
“殿下如今喝的是羊奶,再加上易消化的辅食,也渐渐有所适应。”
“那就好。”灼染寒凉的心似乎有了些许欣悦,她疲累的倒在椅子上,仰头看着悬梁,又问了一些关于仇乌和尔雅获罪行刑的事情。
“奴婢并不知道神医和昭仪娘娘究竟关在何处。”
“圣上当时突然就下了一道行刑的旨意,前朝后宫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听了二人的话,灼染不禁有些怀疑李聿的用意。
他下处死召令,该不会是想以此逼她回来吧?
自雁门关大捷之后,李聿一直要求她和晁莽等人回京受封领赏。可一场大火将她烧的无影无踪,李聿却不相信她会死,猜测她定是在某个地方暗中躲避起来了,于是便以仇乌与尔雅的性命相要挟,逼她现身…
灼染心中假设了一番之后,又暗中肯定了这个假设。
若真如此,他急于让她回去的真正目的是什么?是要继续给她位分吗?
可夷皇贵妃已回来,她这个替代品还需要给他提供情绪价值吗?
灼染洗完澡,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这张瘦俏俏的巴掌大的小脸,用手缓缓的抚摸着,安静的揣测着李聿的意图。
之后,她又问连翘和紫苏:“皇贵妃身体可好?”
“贵妃娘娘已服用了最后一粒解药,目前还在休养中。”
“皇贵妃身体虚弱,日日都需圣上陪同,一日不见都不行,圣上几乎不曾临幸过其他娘娘,一直守着皇贵妃,闵贵妃和贤妃她们怕是早已经心生怨念。”
“不过有一日倒是去了丽妃那里,但是丽妃爱耍小性儿,把圣上给气走了,自那以后圣上再也没去关雎宫。”
灼染点头,终于想出了一个原因。
夷皇贵妃身子虚弱,还不能侍寝,所以李聿便去找替代品之一的丽妃裴然,裴然年纪小,肯定因为长久的冷落而抱怨不断,甚至还闹了脾气,惹得李聿颇为不快,以至于李聿便想到了她。
大概需要她继续在榻上取悦他,可是又不想让她留在宫中膈应夷皇贵妃,便将她安置在宫外的府邸。
不,她不要做一个见不得人的玩物,她要进宫。
她要当皇后,当太后,只有获得权利,才能护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才不会被人利用宰割!
灼染另一只手捏着梳子,渐渐的握紧几分,忧郁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坚定。
她不急,先休息几日,李聿会来找她的。
因为她说过,她会为他解燃眉之急。
夜半子时,身上烧伤的地方开始犯痛,她咬着丝帕,额头渗出涔涔冷汗,隐忍不发。
疼痛越是清晰,她越是恨。
那个幕后指使者,究竟是谁?
总有一日,她会查清楚的。
因为后背有伤,灼染无法躺着睡觉,只有左右侧身而躺,连翘守在一旁,心疼的给她上药。
待上了药之后,虽疼痛不减,红肿倒也有所缓解,灼染便吩咐连翘二人先去休息。
深夜,紫苏拿了一瓶白色的敷药走了进来。
“这是太医署那边送来的,奴婢先为姑娘敷上。”
打开药瓶,一股清凉的薄荷气息扑面而来。幼年的记忆中,这一缕淡淡薄荷的药香是除疤复痕的法宝。
灼染闻了闻那瓶敷药,心中喃喃:是阿兄的药。
“太医署怎会给我送药?”灼染不禁有些好奇。
难道是李聿亲自找上阿兄,命令阿兄为她配了化伤除疤的敷药?
也只有得了李聿的同意,阿兄才能成功将药送到她手中。
这时,连翘拿着拎干的热巾为她擦拭额上的汗珠,回道:“自然奉了圣上旨意,不然太医署不敢乱开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