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灼染将佩儿手中的马蹄金搜了出来,并且细细观察着,又放在鼻尖处嗅了嗅,然后禀道:“马蹄金出自思夷宫。”
夷染心一沉。
李聿容色更是冷冽几分:“有何凭证?”
“启禀陛下,这马蹄金散发着一种百花混合的幽香,与思夷宫的花香几乎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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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宫都有百花点缀,单这一点难以为证。”李聿道。
“这倒不难,可传唤思夷宫所有宫人逐一问话,再让佩儿与其相认,即便认不出相貌,声音总能辨别,届时一切真相就解开了。”灼染低眉顺眼,看起来温绵的如猫一样,却露着锋利的隐形爪牙,强硬决断,不依不饶。
他不是袒护她吗?她偏要让他袒护不成。
李聿眯阖着眸,看着灼染,沉声道:“传!”
很快,思夷宫所有宫人并成一排,出现在玉华宫。昏昏沉沉的佩儿被一樽茶水泼醒,之后被强行架起,挨个辨认。
佩儿视线落在了一个年龄稍大的宫女身上,她是思夷宫侍弄花草的莳花宫女,叫宝琴。
“是她,就是她!”佩儿指着宝琴。
宝琴听罢,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夷染见状,险些昏厥,咬唇,泪水无声的流落。
闵梓南看一眼她,心中快意十足。
这贱人,害赵氏也就罢了,还妄图将她拖下水!先是打魏嫱的主意,后又收买玉华宫的宫人,次次都和她过不去!
今日被赵氏反杀,活该她有此报应!
李聿面色阴沉,浑身散发着寒风料峭般的冰冷气息,冻住了所有人。
他直接跳过审问,赐死宝琴,又下了一道口谕:“皇贵妃治人不严,疏于管教,禁足三日。”
夷染摇摇欲坠,扶着额头昏了过去,李聿见此,眼底掠过不忍,命令宫人将其带离。
那一抹不忍被灼染尽收眼底。
灼染只觉可笑。
禁足三日。
仅此而已。
而她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险些禁足一年,又险些遭致毁容,而凶手却只禁足三日,禁足的理由仅仅是治人不严罢了。
不公平吗,那又如何?李聿才不在乎。
“赵充媛虽娇纵不逊,却时常为朕慷慨解囊,可将功抵过。”李聿语气淡然,眼底寒霜不减。
“嫔妾谢陛下恩典。”灼染两手撑地,一番叩头。
李聿没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之后闵梓南对她又是一番“训导”,无非就是让她安分守时,进退合宜,不可僭越不得骄横等等,灼染默默听完,只说谨遵教诲便请了跪安离开了玉华宫。
除了采荷与采薇以及翠微宫常侍采风,连翘与紫苏也来了,她们一拥而上,纷纷抢扶着灼染。
“娘娘这次没有受皮肉之苦吧?”连翘问。
“没有。”灼染摇头。
紫苏仰着脸,笑怼连翘:“圣上去的及时,娘娘自然不会受苦。”
“我不是叫你们在翠微宫待着吗?怎么都来了?我又没那么娇气。”
“话虽如此,但气势上不能输。”采薇笑道。
采荷和采风也嘻嘻附和。
这二人正是那日被夏仕白调派而来服侍她的宫人,来翠微宫当天,她就分别给他们改了名字,宫女叫采荷,太监叫采风。
“奴婢也只是刚来,娘娘不在时,奴婢与紫苏去了望夷宫。”
“难怪一大清早不见人影。”灼染笑问:“你们又在圣上跟前说我什么了?”
“奴婢将娘娘昨日的作息禀报给了圣上,奴婢告诉圣上,昨儿个一整天,娘娘都在等着圣上旨意,等着去赴宴,圣上听后,心知误会了娘娘,当即前来玉华宫为娘娘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