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染见他有些害羞的伸了伸舌头,一直迟疑不动,心以为他是忘记了她,不由有些黯然伤神。
毕竟她离开时,他还那么小,忘记也正常。
“长安,麻麻……麻麻!”正这时,长意先是缓缓朝她走过去,之后便直接撒欢一样扑了过去。
“殿下!”灼染蹲跪在那里,抱着长意,看看这里,摸摸那里,视如己出。
“充媛娘娘!”
瑞枝与扯下绢帕的福香语气欢快的迎了上去,随即,长安宫宫人皆是迎来行礼。
福香走过去牵了牵长意的袖子,道:“殿下,这就是最爱殿下的长安妈妈。”
“麻麻……”长意稚嫩的声音响在灼染的耳畔,顿时煨暖了她的心,她伸手将长意抱在怀,鼻子一酸,哭了。
“麻麻,不哭。”长意伸手,为她拭泪。
灼染握着他的小手,放在嘴旁亲一下,随即将他抱起来。他搂着她的脖子,又奶声奶气的叫了她一声麻麻。
“真好,殿下还记着我,我好想殿下呀,做梦都想,殿下有没有想我呢?”灼染问。
“嗯,想麻麻!”长意搂着她的脖子,像以前那样,在她脸上吧唧亲一下。
灼染整张脸漾着开心的笑。
“能不想嘛,睡觉都叫妈妈。”
“如今总算把充媛娘娘盼来了,瞧殿下多高兴呀!”
瑞枝与福香语气虽欢快,却激动的落了泪。
灼染见状,不由安慰道:“也辛苦你们了。”
随即吩咐连翘与紫苏分别给了她们一人一个装了金锞子的荷包。
三人带着长意走进了长安宫正殿,像以前那样亲密友好的聊着长安宫琐事。
灼染默默的听着,得知李聿下令扔掉了她为长意做的玩具木车以及帽子绣鞋,即便长意哭的可怜兮兮,也没有动摇李聿的决定,还得知长意跟夷女一点也不亲近,夷女每次来看望长意,长意必会哭闹一回。
“贵妃娘娘每次都要抱殿下,殿下不依,就会用哭来反抗。”福香道:“贵妃娘娘为此也费了不少功夫,给殿下赐了好些好玩的好吃的,殿下倒也喜欢,可就是不与贵妃亲近,看着一点都不像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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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染抱着长意,为他整理着衣襟:“殿下还小,等长大了就会好些,毕竟贵妃娘娘与殿下分离那么久,情有可原。”
瑞枝却摇头,小声道:“娘娘有所不知,有一次殿下哭的厉害,贵妃娘娘就是抱着他不撒手,就那样由着他哭,我记得很清楚,殿下那一次哭的最凶,等贵妃娘娘离开之后,我和福香给殿下洗澡,才发现殿下的身上被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
灼染听罢,心一揪,垂眸看着乖巧躺在她怀里的长意,长意像小时候那样和她对望,然后咧开嘴笑了,露着几颗白白的小细牙。
“圣上知晓吗?”灼染搂着长意,实在心疼,对夷女的厌恶又强烈几分。
自己的孩子,怎下得去手?
福香叹一口气:“那日圣上来探望殿下,我们便将此事禀明于他,偏巧贵妃娘娘后脚就跟来了,好家伙,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直接来一个栽赃嫁祸,口口声声说是我们虐待殿下,圣上自然是相信她的,最终害我们白白受了三十戒尺的惩罚,当时我就在想,若是充媛娘娘在,殿下才不会受伤,我们也不会受罚。”
说到这,福香委屈的哭了。
瑞枝也红了眼眶:“也得亏她近几日没来,若是来了,恐怕又要拿殿下撒气。”
“早前的时候,有徐寿海从中调和,贵妃倒也有些耐心哄殿下,可渐渐的,她每次来长安宫就会支开徐寿海,然后就会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总是目露凶光的瞪着殿下。”
灼染拿着帕子替她们一一拭泪:“她是贵妃娘娘,又最得圣宠,于圣上而言,她不会有错,即便错了也是对的,你们以后莫要与她硬碰,可适当奉承她一些,在她与殿下之间多多斡旋一番。”
福香和瑞枝点头,感激的看着灼染。
福香小声道:“若是贵妃娘娘不回来就好了,不回来,殿下就会由充媛娘娘抚养,如此一来,殿下好过,我们也好过。”
“这种犯忌讳的话切勿再说第二次,小心祸从口出。”
灼染提醒她,神色也变的严肃些许。就在这时,有宫人来报,皇贵妃来了。
福香和瑞枝顿时慌了神,长安宫的宫人也都神经紧绷了起来。
每次只要贵妃驾到,他们的心就提到嗓子眼。
长意亦是紧紧埋在灼染怀中,笑容全无。
灼染在他额头亲一下,抱着他起身:“你们先出去跪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