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来心虚?赵充媛,本宫并未得罪你,你为何如此刻薄?是怨本宫夺了圣上的心吗?本宫与圣上是结发夫妻,而你,只是本宫的替身,替身没有资格抱怨,亦没有资格拥有圣上的爱,望你有自知之明。”夷染说完,满脸的优越感,嘲讽的看着灼染。
灼染笑意逐渐扩大,透着一副嗤之以鼻的不屑:“嫔妾从不相信这尔虞我诈的深宫会有所谓的真爱,这里只有权利和欲望,为这两者,每个人都在不择手段的争宠上位,铲除异己,正如娘娘一样,为了铲除嫔妾,不忘派人去雁门关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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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你敢污蔑本宫!”
夷染的脸已是面如金纸,红唇微微颤抖着,那双眼睛里渗透了惊慌。
她的表情顷刻间印证了灼染心中的猜测。
那雁门关驿馆纵火的幕后主使者就是夷染。
她不过是试探一番,她竟这般跳脚,看来内心还是不够强大。
灼染不疾不徐,哄着长意,继续道:“嫔妾不敢,嫔妾有人证,娘娘派去纵火的那个侍女并未死,并且已经交代了一切,嫔妾将她安置在京畿南城的府邸,打算今晚接她进宫,要她在圣上面前揭发娘娘的恶行。”
灼染骗她。
夷染的心不断下沉,摇摇欲坠,险些站不稳。
宝络及时将她扶着,对着灼染怒目而视:“赵充媛,你凭空捏造事实,往贵妃娘娘身上泼脏水,圣上不会放过你!”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嫔妾捏造与否,娘娘心里清楚。”
宝络还想说什么,却被夷染打断:“宝络,你先出去。”
宝络只好退离。
殿内只余下灼染与夷染,以及灼染怀中熟睡的小长意。
长意躺在灼染怀中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的特别安稳香甜。灼染担心他着凉,便将他轻手轻脚的放入摇床上,像以前一样细心的盖好小被子。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和夷染对峙。
夷染稳住心神,看着灼染,却自信满满道:“圣上不会相信那侍女的一面之词,即便你找再多的证人也没用,因为圣上永远站在本宫这一边,你若识相,就莫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已打算先让她去京兆尹状告娘娘杀人纵火,最好闹的人尽皆知,届时圣上必会深究。”灼染一脸的坚定,没有任何动摇,势要揭穿夷染的真面目。
夷染惴惴不安,内心惶惶,她暗自咬牙,沉默了片刻,依旧清高模样:“凭你如何,本宫问心无愧!”
她说完,拂袖而去。
灼染盯着夷染的背影,心中思索着。
她如此激怒夷女,夷女定是恨不得将她扒掉一层皮,挫骨扬灰。况且她还扬言要那侍女今晚进宫当众揭发纵火之事,夷女自然会横加阻拦,若她猜的没错,只待她出长安宫,夷女必定会有所行动。
灼染依依不舍的在长意的脸颊上亲吻一下,然后对瑞枝与福香交代了一番,离开了长安宫。
走出长安宫没多远,却被一个陌生的小太监拦住了去路。
“圣上在含凉殿正等着充媛娘娘,命奴才前来请娘娘过去。”
那小太监身袭官绿色大袖长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圆滑劲儿,佝偻着身,低眉顺眼,毕恭毕敬。
灼染闻言,面露喜色,问:“除了本宫,圣上还请了谁?”
小太监答:“单就充媛娘娘一人。”
灼染秀颜漫过嫣红,朱唇漾开了甜甜的笑,如春日的粉嫩桃花般动人心魄。
眼见灼染昼日三接,连并恩宠,连翘与紫苏自然开心,便急忙忙的扶上前,陪灼染一同前往。含凉殿依水而建,清爽宜人,四面碧水连天,树木滴翠,更显清幽漫然。
穿过冗长且缕雕精致的立柱板桥,便是含凉殿的正殿,正这时,引路的小太监却拦住了连翘与紫苏,说是圣上只准灼染一人进内,其余之人皆是在岸上候着。
连翘与紫苏自然不愿去打扰圣上与充媛恩爱,便遵循太监的话,没再跟过去,则是并肩候在对岸。
小太监领着灼染前行,灼染不时的和他搭话,只说他有些面生,以前在望夷宫并未见过他。
那小太监倒也是个机灵的,回说自己才刚调过来,姓高,人称高常侍。
灼染笑着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