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道,“不知者无畏”,还是颇有几分道理的。
假设今儿站在这炮口面前的,是一个老农,这辈子出过最远的门是去县城赶集,听过的最厉害的人物是评书里的高手,那他自然不会觉得这轮子上载着的、无非是深一点儿的猪食槽子有什么可怕的。
但恰恰大家都是见过世面的人,所以面对这两门大炮才会令人感到恐惧。
严先生吓得逃跑,情有可原,但你一边儿跑一边儿还朝着对方“投诚”,那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当然,还是那句话,不知者无畏——齐骏当然也有“不知”之事,所以他到现在为止还只畏炮口。
严先生,自称姓严,单名一个“弼”字,齐骏也是觉得这严先生名字对于辅佐自己来说大吉,所以才有所偏爱。
但严先生的真名呢……叫做陈炎弼,在看到这个名字之后,想必很多事已经不用解释了吧?
不过,我还是得解释一下,已经长达一百章没有出现的陈公子,其实也是一直活着的……或者说,他一直默默无闻地承担着最艰巨但也最艰苦的任务。
你以为,贺难也好,关凌霄也罢,是凭什么“算无遗策”的?
还不是因为陈炎弼给贺难提供了堪称恐怖的信息量?而就是依靠着越来越大的信息差,贺难与关凌霄终于打赢了这场暗战——就拿最为凶险的一场来举例吧,也就是那场奠定了胜局的反伏击。
陈炎弼给贺难提供了齐骏所派遣的人员名单、器械配置和最为关键的路线,所以贺难才能“刚刚好”以略胜对方一筹的战力几乎零损失的俘虏了对方的数位大将,从而为今日的局面做出完美的铺垫。
这……就是情报,和情报人员的价值所在。
在贺难的棋子中,魏溃和燕春来是毫无疑问的两架战车,而陈炎弼最多也就是士、象之流,或许从贺难安排他这个相识没多久的家伙去结识齐骏的行为来看,把他当作一枚可有可无的小卒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