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小院门前沉思良久,而那斥候则牵动门环,用一种特殊的节奏和规律“叩叩”敲了一阵后,静候片刻,便终于听得门内传来了脚步声…
随即,只闻门闩抬起,吱呀一声——
范远立即抬头,只见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正是一位身形高挑,穿一身黑衣、腰挎佩刀,扎高马尾,半张脸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下的两眼炯然若有星光般的青年女子!
“见过刀执事。”
斥候见到来人,第一时间先恭敬俯身、作揖拜谒。
“刀…”
然而,根本无需这三字提示,即便多年未见,木门一开、范远见得来人,隔着面具也立即认了出来:
正是自己的母亲,任虹!
“…娘!”
即便清修多年,本已是万分紧张、几乎要颤抖的范远,此时也是终于按捺不住的叫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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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他比起两月前在寅城时,是还要激动万分!
不同于师兄,是小时候被领到山上出家的范远,这十八年来,是无时无刻不无比想念自己的爹娘。
尤其在出师下山游历,见遍了无数黎民百姓们和谐、幸福、平淡和安康的家庭生活后,范远更是心中颤动。
这份愿望,几乎是要与他“行侠仗义”的倾向齐平、甚至是超越了。
然而今日,铉影阁让他如愿了!
于是,在叫出了这一声后,时年已二十有四的范远如同立即回到了孩童时般,下意识地便扑了上去,抱住了母亲。
“云风…”
任虹则与儿子相拥入怀,欣慰的抚着他的头,与他几乎是同样激动…
有所不同的,便只有是并未显形于色的克制住了而已。
所幸此地偏僻、周围无人,这既是母子阔别相见、又是暴露铉影阁执事与天门山弟子身份关系的一幕,便没有被外人看见。
“来,进来说话。”
“嗯!”
随后,不再继续在门前逗留,任虹遂将范远与随行斥候一同领入院里,随后严实的关上了门。
……
院内,出乎范远意料的是,驻留此地的铉影阁斥候居然还挺多。
在适才有位斥候找到自己前,范远还一直以为,铉影阁只派了爹娘二人到郢郸来,如今方知,原来除了爹娘外,还有十名精英斥候随行。算上将自己带过来的这位,此时的院里,尚且还有六人在。
进了主屋厅堂,范远也同样是终于见到并一眼认出了那个,虽然戴着半张脸的青铜面具,但却熟悉无比的人:
父亲,范成刚!
此刻,主屋厅堂内,只见那位身形与儿子同样高大健壮、也是一身黑衣,下半张脸留着浅浅密须、扎着小球髻,目光锐利,一身打扮十分显年轻的剑执事范成刚,正盘坐在主座位置的蒲团上。
见到妻儿进门来,范成刚同样激动的站起了身,直向两人走去。
“爹!”
“云风!”
轮到是父子见面,即便再是激动,也不至于是下意识的抱在一起了,而是颇有默契的伸出手来,两两紧紧握住、不停颤动。
“你们…当真是…”
范远边与父亲握着手,边环顾着坐在周围一圈的斥候们,终于证实了石执事所言,心中却是有着一种莫名的无奈。
身在如此高位,陪伴铉影阁从创始之日走到如今…
那么,是否自己的爹娘,是手上早已沾满鲜血,杀过不计其数的人了呢?
“是的,不必惊讶,云风。”
范成刚开口道,“你下山以来的经历,我们收到总舵来信,早已全部知悉了,你这几日待在郢郸,也皆在我们看护之中。哈哈…其实,你只是走上了条爹娘早已走过的老路而已。”
“这…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