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瑶光楼与郤氏短暂保管了刀的那段时日,我便曾提前在刀上施法,使那郤府上下无一人能拔刀出鞘,也就逼得他们主动放弃了。”
“故现今我所为,也是一样。”
阁主解释道,“不论你二人是带回天门山,还是跋涉万里、深入未国,去找那罗沉的师兄,除了口头上需对外隐瞒外,同样也免不了需得这样一番举措。你二人,能理解吧?”
“当然。”
范榑点头,对此并无意见。
“好。”
待阁主话音落毕,刀剑上之盈光便也褪却了,其上原先深不可测、远胜师兄弟两个毕生见过所有法宝更甚的浓郁灵力,顿时一同消散殆尽…
此刻面前的刀剑,已是宛若凡俗铜铁,仅剩精美而别致的外形而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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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便见阁主先后执拿起来,交给了二人。
而范榑两个则是未经任何商议、甚至是无需目光交流,便很是自然的由范远接了杬柷剑,榑景明拿了沉武刀。
二人拿到刀剑后随即尝试,果然是不论如何施力,皆是鞘口仿佛同柄格锁为一体了般、再也拔不出来了。
阁主与石执事见状,也只欣然笑过。
……
随后,范榑师兄弟便起身拜别阁主,在石执事带领下走出了主厅。
行走在铉影阁中,二人没去找寻先一步回来张若卿与姜夷录的行迹,也并未多作停留或参观,而是只张望一阵,便皆向石执事探询出路、打算要直接离开了。石执事于是也不多言,接着带路。
几日前的二人之所以北上,本来也只是为了寻找姜夷录、确认他的安全而已,从未想过还可以有这样多的经历、得知与收获。
一切皆如石执事在林中所言,二人如今对战争走势,已完全失去心思了。
铉影阁的出口,多半都是天子王宫中的枯井、炉灶、废弃屋宇等处,范榑在石执事的护送下出来到宫中,又一路出到城外,寻回各自的两匹炎北乌鬃马。
最后,范远还特别示意师兄、让其取下仅剩的一枚红玉玦交给了石执事,以此表达他们的决心。
一脸无奈嗤笑的收下了榑景明的红玉玦后,石执事遂与二人道别。
离开了黎京桂岚邑,范榑一路向北去。
巧合的是,自此位置往正北,过了王畿与炎国的边界,便能进入到炎北的天门山一带,只稍几日马程,便能回到山下了。
出师历经将近半年,终于踏上返程,二人心中也是激动万分…
……
三日后,八月十一。
高耸云端、似有千丈,常年被云雾环绕,却仍远低于悬在万仞高宇的玄阙宗不知多少的天门山,无数级石阶由山麓一路通往到山门…
前山,高大宏伟的山门前。
换回了天青色道袍、戴回道巾、腰挎杬柷剑的范远,与那同样是一身道士打扮、但身负一杆玉腰弓,腰上同时有道剑、箭囊与沉武刀的榑景明,二人皆回到了此地。
抬望着眼前门楼,二人心潮澎湃不已,与半年前初从孟阳归返时已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心境!
见到两位师兄归来,守门弟子自是欣然放行。
回了天门山中,漫步在熟悉无比的宗门里,此时的二人不停环顾着四周,更是深刻感受到了山上与山下的区别。
只简短的出师历练了半年,便突然经历这样多大事,改变了他们许多…
甚至再见到一个个与他们打招呼的师弟与师侄们,二人心中竟也不知觉间陡然生出一种陌生而诡异的疏离感。
当望眼欲穿的直视到前山的最高大的玄昊宫,仿佛能透过帘纱、直视到殿内自始至终在盘坐修行的师父“一心道人”,并同时想起他也有上山前的经历,他也自始至终都知晓一切,并同罗大哥、铉影阁与炎国配合了这一切时…这师兄弟二人顿时更是心绪复杂。
千言万语,也汇不出一句可以概述的话。
最终只有是说…经过这半年,他们是再也回不去往昔的日子了。
玄昊宫内,炉烟缥缈,芳香缭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