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常丙收起竹片,抬手抚须试问道,“所以,你还要谈条件?”
“对。”
邘意眉头紧锁道,“江山和灵石,你只能选一个。要么从我这取走竹片,让你未军全部撤回国内,退出这场战争。要么…杀了我,任这天下之大,你随意再自己去寻找,去争夺!”
“喔…有意思。”
常丙眉眼中露出轻蔑,故作仿佛一副饶有兴致的姿态,实则极尽嘲讽之势的继续嗤笑道,“刀都插进心口了,还敢张口谈条件的,倒还真是千古难逢,你也算是我常丙见过的第一个了。也真不知…你是硬骨头顽强,还是倔驴死顶了。”
“既然刀已经插了,就快做决定!”
邘意厉斥道,“大丈夫,无非就是一死,还拖延什…呃!”
话音未落,邘意顿时僵直。
适才,就在他继续嘴硬的同时,常丙已经抬手伸出剑指、捻到嘴边,细声念起了一些复杂冗长的咒语。
随着咒语的念动,那插在他心口上的“月辉饮血”,也逐渐盈出微微红光来。
直至念到刚才那句话的那个字时,便仿佛突然有什么发生了一般,使得邘意话说到半便停了下来。
就连修豫离见到这一幕,也惊讶的松开了手。
终于,就在这一刻:
顿闻扑通一声,邘意整个人往前扑倒下去,蜷缩在地,两手紧紧捂向胸口处,想要拔刀却根本没有力气。
而随着月辉饮血上的红光愈发浓郁,只见他顿时是双目眼球暴凸、布满血丝,浑身几乎是一瞬间枯瘦下去、皮肤发紫,突出的青筋纵横交错、遍满其上,几乎是刹那间便病痩得仿佛换了个人般…
如此恐怖之情形,也霎时惊诧了所有人。
显然,众所皆知,也皆能看出,这正是常丙真人念咒、操控了那杆月辉饮血所导致的。
而对邘意本人而言,则更是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精神恍惚,痛苦万分…
适才尚余二三成的气力,此时可谓是不足一分。
这副披挂在身已有多年、随他征战四方的铠甲,如今对他而言竟是“沉重无比”,仿佛感到是正被压住在地,而非只是简单的无力瘫倒。
呼吸变得缓慢、吃力且沉重,眼中视界也游离不定,模糊不已。
而常丙此时,则蹲了下来,靠近邘意头部。
“月辉饮血,正如其名。”
常丙细声解释道,“嘴硬到这般地步,也不如我一番咒语,便使其能顷刻间吸干你全身精血。我早说过,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不知现在的你,可还想跟我谈什么条件么?”
“常丙…你…”
而面对这份背刺与莫大的痛苦,邘意适才对修豫离与整个墨家的所有仇恨,已瞬间全部转移到了眼前的常丙身上。
“你放心,邘意。”
常丙嗤笑道,“我早吃准了尔等凡人对修仙者一无所知的劣势,我也早有办法,让嘴硬如你者,也乖乖开口…诚实的告诉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