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惹又惹不起,甩又甩不掉。
复锐醒来看到趴在病床的女孩,怒火还没起来又消散。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睡着,完全没了白天嚣张跋扈的样子,也没有对他的厌恶厌。
复锐坐起身,没看白意递来的水,靠近程希手轻轻抚摸过她的发。
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要那么尖锐。
为什么除了他,跟谁都能好好说话。
他不明白。
这让他想起那个女人送的兔子,一开始也差点死掉了,后来他逗它玩,它咬他,一点都不乖。
拎着它的两只耳朵放到窗外扔下去,砸在地面它雪白的毛被血染红,再也不会动,躺在血泊就很乖很安静。
复锐的手从头移到程希颈部,指尖抚过那被棍棒敲击留下的红痕。
可是现在他不想那样做,不想要那样的乖顺。
他不能接受她再也不会睁开眼睛,哪怕她只会诅咒他,看他的眼神恨不得他立马去世。
他不想她死掉,不乖也可以。
略冰凉的手指在脖子滑动,跟冷血的蛇一样,程希睁眼就看到躺着的男人已经坐起来,一摸脖子抓到一只手。
她触电似的站起身,生怕慢一点又被掐脖子。
她真觉得自己心脏强大,隔三差五吓一跳,还没吓出心脏病。
“复总,你还好吧。”程希说,把保温桶递过去,“这是我为你下厨煲的汤。”
同套话术,套南玄不对,复锐能行呢。
复锐笑不进眼,“能屈能伸代言人,不叫复锐了?”
程希:死阴阳人
“其实我白天是鬼上身,您信吗?”
“现在讲究科学,你说你是神经病可信度更高。”
你才是神经病,全家都是神经病。
程希也不犟,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她不听。
走到白意身边把保温壶给她,程希就打算走人了。
她怕再待下去,想跟复锐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