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也不想跟他讲废话，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海兰少棠呢？怎么不见他出来？”

纳兰焓言阖目而息，甚至掀眸都没有掀眸的淡淡说道。

“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也完成了自己此生所愿，想必无怨无悔吧。”

“你简直混蛋！”

蝶晓月愤而怒吼，气急败坏地甩袖站在一旁。

“真不明白，把这些人都杀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好处？纳兰焓言自己也从未想过。只是觉得杀人很有意思，为这单调枯燥乏味的生活抹上一层艳丽的色彩。再加上答应他人之嘱托，那么杀了这些人就不足为奇。

而眼前的女人却为这些人打抱不平，这让纳兰焓言不由得沉思。

“他们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为他人做点好事，算是给自己积点阴德。不要告诉我，你会天真到相信这些人是“干净”的。”

“你说的我都明白。”

蝶晓月正色以待，看着台上的男人，毫不避讳的大胆开口。

“我是不满你，随意了结他们的性命，你想他们死，并不代表他们不想活。”

“他们既然来到了这里，他们的生命就由我来做主。而且，我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难道，你不觉得杀人的感觉非常有趣吗？”

纳兰焓言兴奋盎然的睁大了双眼，满目中都是享受其中的愉悦感。

晓月见他如此疯狂的一面，乍然冷冷嗤笑。

“如若不是我与你接触到一段时间，我都要以为你真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

“可我不认为如此。”

纳兰焓言一跃而起来到蝶晓月的面前，无比正肃的看着她。

“我们都身在江湖，弱肉强食是恒古不变的定理，那些人就只能怪他生来便是弱者，只能任人欺凌。”

“你是这么认为的，我才觉得是大错特错。”

晓月面不改色地厉色反驳，诚挚的金眸在光线的照射下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绝对的强者，而全世界那几位寥寥无几的强者，生来不应该是杀戮残暴，而是扶弱济贫，这才是为强者该为之道。而那些误入歧途的人们，并非全是恶者，而是因为际遇，因为生活不得不变成就连他们自己都讨厌的一面。你不能够仅仅片段之词，而否定他们所有的一切。就像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在互相算计，其实也有些人也藏有良知，祈求整个世界都能和平。那些有能力的人，应该做的是把那份良善永远传承下去，而不是让丑恶永久猖狂。”

纳兰焓言无言以对，黑色的眼眸从眼前的女人说话开始，便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渐渐变的深邃莫测。

“你说这些，是因为你相信人世间的感情吗？”

“是，我相信。就是因为我相信，才会支持我走到现在。”

“呵……”

纳兰焓言看着蝶晓月，须臾突然一声冷笑。

“蝶晓月，看样子是我太高估你了。就像你这般愚蠢的人，才会相信人世间存有真情。那……我告诉你，这些都是骗人的，专门来骗你这样的三岁小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