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负剑老人落座酒坊之后,本来就有些怪异的场面,更加显得有些怪异。一旁的惜月看着眼前怪异的老头,轻轻拽着上官离声的衣角,示意快点离开。
上官离声本就对局势不清楚,能少一事,就少一事,也是喝够了酒,歇息足了,之前便产生了想要离去念头。望了一眼静静地坐在角落的负剑老者,却又是摇了摇头,看来是未必了。
上官离声转向李良,想看看他是什么意思。原本笑呵呵的李良,也是有着一丝无奈,原本是一件密事,又如此低调。还是瞒不过,逃脱不掉。
李良轻叹了一声,又将一脸笑意挂在脸上,谈声说道。
“公子,不是我们不想走,是有人不让我们走才是。”
自负剑老者出现那一刻开始,李良的目光便未曾离开,一直在揣摩这眼前的负剑之人。并未因其是苍老之人,而掉以轻心。
李良与上官离声说吧,便给坐在一侧的百三递了一个眼神。
百三在负剑老人出现那一刻,才惊奇的发现,那么强大的剑气,他竟然没有半点察觉,直到屋内哪个看似懒散之人说吧,他才知道有人靠近走来。
在那一刻,百三便收敛起玩世不恭的心,认真对待,可能稍有不慎,就落了个身死道消的下场。
当李良给他递眼色时,便知道所来之人,是敌非友,是一场大战要打。当下便运转气机,回转周身,只待离弦箭发的那一刻。
上官离声本身不是没有一点武力境界,只是随先生游历时,读书读得驳杂了一些,对于人间的武夫所谓的剑道,以及其他都是涉足未深,对于佛门的经学有些造诣,也对道家术法有所建树。当然,最先养身养神的,还是读书人的先天之气。
上官离声也在悄然运转,心中默念一句。
“心中有正气,气海自我行。”
众人都在等负剑老人,只有百三有些按耐不住,他本身就有这一肚子的怨气,不管对方有多强,先打再说别的。
负剑老人挣开双眼,此时剑气更胜之前。看着眼前的半碗黄酒,嘴唇有些颤抖,一饮而尽,才缓缓说道。
“这一生,此时,才知酒滋味。可惜了,晚了。”
负剑老人放下那个泛黄的酒碗,抬起头看向上官离声等人,众人也不约而同的看向他。双方剑拔弩张,都在蓄势,等在对方的破绽。
上官离声这时,有着一丝怒气。起身开口问道。
“这位老先生,为何?”
负剑老者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为何?在他这里杀人,又何须什么理由。不过还是多做口舌的说道,这一次像是在给众人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道。
“为何?年少时还曾想过,也曾问过对错,可是很多人都告诉我,这世间既是非黑即白,也是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当然也是黑既是白,白也即使黑。年轻人,你说,这世间有无对错。”
上官离声自负是读了很多道德文章,在此时也不禁哑然。眉间紧缩,不知该如何言语。
一侧蠢蠢欲动的百三,则一脸不耐烦的说道。
“和这个练气修身的老家话废话那么多干什么,打得他没道理便是了。”
负剑老者淡然一笑,和声附和道。
“这才是了,哪有那么多的废话要说,用手中的拳头,和手中剑来分一下高下就是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