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且听我一言。”
宋穆沉声说道,此刻声音传开,众人见得宋穆起身,似乎是要为大家做一番解释,当下也纷纷停下动作,扭头看向宋穆。
宋穆先是朝着众人拱手,又朝着那白问学拱手,然后才开口说道。
“阁下所言之学习之方略,在下的确是无切实之法,但正如顾兄所言,若是以偏概全,那等罪过,是在下担当不起的。”
“但是阁下想要从在下这学到一些学习之法,在下必然也是倾囊相教。”
说着,宋穆正色,稍稍停顿了片刻才开口继续说道。
“江中有鲤,有大小之分,有雌雄之分,有白鲤、金鲤之分,有长江鲤,黄河鲤之分,其中千变万化,但到最后依旧是鲤鱼。”
“世间学习方法万千,数不胜数,若是一以概之,却难免有妄自菲薄之态。”
宋穆对着那白问学说道,场中众人当下也听得真切,不时地点头赞成。
宋穆以鲤鱼之分来比作学习之法,学习之法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是能为学习效劳的方法,都是好方法。
众人此刻才稍稍的平静了一些,那白问学神色依旧有些严肃,不过此刻也看着宋穆,当下听着宋穆继续往下说去。
“在下更想说的是,如今学习之事,不当是去寻学习简便之路,而当窥学习精妙之法。”
“世上鲜有一劳永逸之法,所谓的一劳永逸,不过是为自己艰难苦学做了一番否定。”
宋穆这么说着,微微叹了一口气,与那白问学转口说道。
“在下侥幸得了解元,大家若是觉得只要学得我的方法,便可少受些读书之苦,却是大家把这事情想的过于的简单了。”
“学习之法便如江中之鲤,在座的诸位也同样是江中之鲤,诸位平生所见所感,所钟爱之学习之法,其实都不一样。”
宋穆沉声说道,此刻场中颇是有些寂静,或许是见到了宋穆这般严肃的神情,或许是听得宋穆所说的东西的确有几分道理。
“因而在下所觉,学习之法并不是诸位且都需遵循的某个固有之法,而当是由诸位自行决断。”
“我等需要的,不是如何找寻学习的最快路径,而是如何找到属于自己的最优路径。”
一句话说出,那白问学当下就皱了皱眉头,此刻抬手再次打断了宋穆的话语,开口说道。
“那阁下认为,如何去寻找各自最优的学习办法?”
宋穆当下也看向对方,周围听得这话的人也是立刻挑了挑眉毛,都觉得白问学所提出的这个问题十分符合他们的心意。
就是那些举人,此刻也不想在之前的学习细法上再去争辩什么,只想要听听宋穆,是如何处理这等问题的。
不过也有人目光之中有了两分闪动,觉得宋穆颇有一番本事,竟然此番便将众人的思绪转换了过来。
宋穆当下微微一笑,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轻松。
对方能这么想,便也算是自己说这些话的目的达到了,问题总算回归到了一个正轨,至于如何解释,宋穆心中已有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