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移动她之前,还得给她拍更多的照片,”安迪解释说,接着补充道,“她还没有完全解冻,今天早上我们到这里时,她就已经冻上了。”
杰克看着那具枯萎的身体,它仍然坐在那里,身体萎缩、面色苍白,穿着一件僵硬的淡紫罗兰色丝绸衣服,坐在椅子上。瘦弱的手指上戴着许多闪闪发光的戒指。淡紫罗兰色的丝绸上有三道口子。
“她没怎么流血,”安迪简短地说道。
杰克仔细地看着留在那里的那把刀,摄影师正在给刀拍摄,刀上的手柄是精致的佛罗伦萨式样。
“这把刀是哪儿来的?”
“这是老太太的裁纸刀,”安迪告诉他。他指着其中一个伤口。“赫德伯格说这就是致命的一击。另外两下是在之后造成的。她死得很快,没有挣扎。也许她当时正在睡觉。或者她认识凶手,并没有意识到会发生什么。她当然不会想到自己的侄女会进来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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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还在《检察官报》工作吗?”
杰克摇了摇头。“我现在为楼下那个人工作,迪克·戴顿,公关经理。”
“这样啊!”安迪发出了同情的口哨声。“他真是倒霉。她长得也很漂亮。”他咳嗽了一声。“不过,我想,你在报社应该还有一些朋友吧——”
“我会告诉他们,你正在竞选下一任警长,让他们给你点面子,”杰克承诺道。
“你怎么知道?”阿赫恩真的感到很惊讶。
杰克不屑于回答。
他从亚历克斯·英格哈特那干瘪的身体上没找得到任何线索。他也无法从这个阴郁的过度装饰的房间里找到任何启示。
老太太一直坐在窗边,某个她认识的人走进了房间,用她自己的佛罗伦萨式裁纸刀刺了她三下,然后打开窗户离开了。这一切发生在三点钟,后来一个红发女孩走进了房间,发现老太太死了,就昏倒了在她的脚边。
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但他怎么证明事情就是这样发生的呢?
他走到窗边,窗户现在已经关上了,他向窗外望去。他可以看到远处灰色的湖面,湖面阴沉沉的,布满了漂浮的脏冰块。再远是一大片雪地和一大片黑暗的树丛。他想,如果再有几只乌鸦在头顶盘旋,那画面就更完美了。
今天本该是迪克和霍莉开始他们的蜜月旅行。一场私奔,乐队指挥和富家千金,背景是愤怒的姨妈,多么美丽的故事。第二版上的大幅照片。
好吧,照片确实会有,而且会有很多,但它们讲述的是另一个故事。
杰克转过身,看向房间里的时钟——亚历克斯·英格哈特的法国小钟,它的玻璃钟罩闪闪发光,时针和分针停下的位置正好是三点钟。这让他想起了什么。
“关于她的闹钟有什么发现么?”
“见鬼,”安迪·阿赫恩烦恼地说,“根本就没有什么闹钟。我们今天早上检查了所有地方,就差把地板掀起来了。不,那个女孩要么是在撒谎,要么就是疯了。”
“真想知道它们被藏在哪里了,”杰克心想,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完全相信了霍莉的说法。
“听着,”他突然对安迪·阿赫恩说,“或许我不是该问的人,但人们不是通常都会在东西上留下指纹吗?”
“只有刀上有她的指纹,”安迪恼火地说,“其他地方都没有。你以为我们一早上都在干嘛?”
“我还能再问几个问题么?”杰克饶有兴趣地问道。
“她说她在晕倒之前试图拔出刀子,”阿赫恩轻蔑地补充道,“但只有这些指纹。”
“钟上没有吗?”
“钟上、窗框上、还有任何地方都没有,如果你能想到我们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检查,我就请你喝上一杯,记我的账上。她一定是把除了刀子之外的其他地方都擦干净了。”
“她有这么冷静么,能够把刀子之外的所有东西上的指纹都擦掉,却紧张得晕倒,”杰克不解地说。“既然如此,她为什么不顺便把刀上的指纹也擦掉呢?”
“我怎么知道一个女孩会做什么?”安迪抗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