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吓一吓,长睫毛也抖,嗓音也抖,脸蛋红红粉粉的,眼睛还水盈盈的,别提多可怜了。
搞得他每次吓她的时候,心都是提起来的,恶劣的私心和心疼搅在一起,让他又痛苦又暗爽,简直欲罢不能。
宋昭觉得自己有必要澄清一下。
“我胆子真不小,大学的时候,我经常一个人去解剖室的。”
“你知道解剖室什么样子吗?就是很大,很宽敞,到处都是标本,还有大体老师……我没有夸自己厉害的意思,但我很多同学他们都不敢在晚上一个人过去的……”
说起大学时光,她眼睛都是亮亮的,虽然不想表现出很骄傲的样子,但尾音还是忍不住上扬。
周妄贪婪地听着,恨不能把每一句话都刻进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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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那几年,他没有参与。
所以想知道的多一点,再多一点,尤其是她亲口讲给他听。
他问:“为什么想做医生?不是很苦吗?”
宋昭顿住,很久才“嗯”了一声。
是很苦。
从入学开始,就有背不完的书,考不完的试。
入职之后也很辛苦,每天都是高强度高压力的工作。
挽救病人的时候会很有成就感,但看着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流逝却无可奈何的时候,也会让人心痛又崩溃。
所以,到底为什么选择做一名医生呢?
宋昭抬起头,看向平静的夜空,零星的几颗星子拥着半隐半露的月亮。
这一刻,京都的夜景,竟与青塘村重合。
宋昭知道,被丢在村子里,孤单活了十多年的自己远没有那么伟大。
她学医的初心也不是救死扶伤,而是故事最初,青塘村的小山洞里,那个受伤的少年。
那段时光里,她唯一的朋友。
“我想……让他永远都不要受伤。”
“我也希望,我能有帮他的能力。”
而不是像小时候那样没用又软弱,只敢跑去卫生院,给他偷没用的纱布和碘伏。
宋昭说完之后,久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她疑惑地抬起头去看周妄,却发现他也正看着她,眼尾隐隐发红。
“你怎么了?”
周妄的喉咙像被硬块哽住,他说不出话。
他以为在这些年里,为那段短暂相遇魂牵梦萦无法自拔的人只有他自己。
却没想到兜兜转转,他竟然成了她学医的初心。
宋杳杳,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才不软弱。
你是我生命里,最所向披靡的铠甲。
是他的小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