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的小女孩微微偏过了脑袋,脸上带着毫不作伪的困惑和失落。
“当然不是。”我微微笑着来到了伊利亚身旁,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是敌人,甚至从者都被两个暴走矮冬瓜给惨烈分尸,但现在她竟然能如此毫无戒心地跟我打招呼,这个小女孩的思维方式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另外,那个‘奇怪的’能不能去掉?”
“啊,伊利亚果然让人讨厌了!”
切,小孩子真麻烦。
“说起来,你就不怕我?”好奇地看着伊利亚天真的笑脸,我故作凶恶地吓唬她,“我的两个妹妹可是能秒杀Berserker的哦。”
“不会的,”伊利亚双眼中倒映着清澈的天空,声音清脆,语气欢快“Berserker已经复活了,那天晚上大哥哥可是保护了我呢,而且你知道Berserker可以复活吧?所以,大哥哥从一开始就没想伤害伊利亚吧?而且你们不是圣杯战争的参与者,所以我们不是敌人哦。”
看上去如此天真的女孩,竟然这样敏锐?
我惊异地看着面前的小女孩,发觉自己竟然有些无法理解她如何能保持现在这般的天真而同时又是这样机敏。
尽管站在刚刚被圣水净化的土地旁边让人十分舒服,但我还是注意到伊利亚的脸色正在逐渐变糟,她的身体是从小就被艾因兹贝伦家族改造的“特殊工具”,这种对生命的亵渎在某种意义上也被视为对生命女神意志的背叛,叮当的力量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开始了对伊利亚体内魔力回路的逆向改造,而换种说法就是,伊利亚的肉体正在空气中残余的生命神力下瓦解。
“你的脸色不太好,去那边坐坐吧。”
我拍了拍伊利亚的肩膀,几乎是半推着小女孩向街对面小空地上的秋千架走去,伊利亚抓着我的袖子,语气中带着挺大的困惑:“好奇怪哦,明明感觉这里有很让人亲切的气息,可是为什么会这样难受呢?”
在秋千上休息了好半天,伊利亚苍白的脸色才终于渐渐恢复正常,女孩有些无精打采地在秋千架上晃荡着,小腿在空中轻轻摇摆,良久,她有些沮丧地向旁边倒去,结果被我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
呃,难道说她早就知道我一定会上来救援所以才这样放心大胆地恶作剧吗?
看着伊利亚嘴角露出的微小弧度,我相当怀疑这点,叮当在上,现代的孩子怎么都这么可怕?
但伊利亚嘴角恶作剧得逞的微笑只是一闪而逝,下一秒,她又抿起了嘴,露出不高兴的神情。
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眼前的小女孩似乎从一开始就有点精神不振,除了刚见面时很有精神地打了招呼之外,她到现在都一副沮丧的样子,神力侵蚀的效果早已过去,伊利亚现在这样肯定不是因为身体难受。
我随手掏出了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几乎成本人绑定物品的棒棒糖,塞到伊利亚手上:“给,原本是给妹妹们准备的,不过分你一个也没关系哦。”
“做大哥哥的妹妹真幸福呢。”伊利亚眼睛一亮,接过了糖果,不无羡慕地说道。
但是做她们的哥哥实在是太辛苦了。
看着伊利亚脸上逐渐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我不禁为这样容易满足的幸福感而动容,想必从小就被艾因兹贝伦家族当成“工具”来抚养长大,她几乎从未受到过这样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关心吧,这个有着冰雪般颜色的小女孩让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曾经的维斯卡,尽管她们看上去天差地别,但在这常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幸福面前露出欢笑的表情,真是太相似了。
“Berserker受伤了,”伊利亚突然出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她嘴里含着糖果,双眼出神地望着前方,“是为了保护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