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多拉在旁边补充道:“冰蒂斯回去问了问,但神族也没记录。”
看来只能让宏世界继续扩大搜索范围了。
“我倒是对一件事挺在意的,”林雪将手中的牌哗啦一声扔在桌子上,我这才发现原来那是一堆画着奇怪符号的“扑克”,上面有抽象的图画和文字,显然是特制的东西,“米莉亚的力量并不强,即使精神力突变的时候也比不上一个普通军官,但她在我的视线中始终模模糊糊。”
我立刻露出有些惊讶的神色,刚才就发现林雪若有所思的模样,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情况。难道说,现在已经找到了米莉亚,和她如此近距离接触,林半仙的预言能力还是不能作用在对方身上吗?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林雪将双手交叉放在下巴下面,托着脑袋如同沉思中的司令,“事实上我能看到米莉亚的未来走向,也能看到关于她的部分经历,但关键的问题是她本人在预言中的形象:模糊不定,介于虚实之间,甚至在很多预言画面中,我都找不到米莉亚本人在哪里,那些画面就好像一系列第三视角的纪录片,纷纷扰扰的画面中唯独缺少了本应作为主体的米莉亚。”
我跟珊多拉面面相觑,无法理解在先知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模样,当然更无从了解林雪所看到的那些画面是怎样的感觉,但通过最简单的推理,我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看法:“难道,在未来的某一时刻,米莉亚死掉了?”
死掉了,所以看不到,因为未来已经没有她的位置,这是自己所了解的,林雪预言过程的原理之一,虽然这不是个让人愉快的答案。尽管接触不多,但突然预知到一个单纯善良顶多有点冒失的女孩就要这么消失在未来中,总归不是什么好事。
林雪摇摇头:“不,针对明确个体进行预言,假如该个体死亡的话,未来会戛然而止,而不是像模糊预言一眼,个体消失,历史仍然前进。我对米莉亚这个明确的个体进行预知,却看到了一个她本人不存在的未来,这才是让人无法理解的。在那些画面中,米莉亚被抽象成了一个符号,所代表的意义仅仅是‘这是米莉亚的未来’这样一句话的描述。”
林雪罕见耐心地跟我解释着,我了解到她在发现这一情况之后还专门进行了试验,就是仅仅观察米莉亚未来一小段时间内的动向,比如三小时之内,结果仍然是这样的,在那些场景中,什么都正常,惟独米莉亚是个模糊不清的“单位”,而预言时间延长到一定程度的话,米莉亚甚至干脆就消失了。
如同一个第三视角的纪录片。
“我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正常的生命,甚至任何一种正常的存在都不应该是这样。”
林雪最后如此总结道。
关于米莉亚的各种发现让我们越来越明确地认识到,这个女孩的存在很可能是极为特殊的。事实上根据我们的统计,能在世界穿越中活下来的“偷渡客”都多多少少有点特殊,夏娜杨过唐三藏都是很凶残的例子,但米莉亚显然是所有穿越者中更特殊的一位。
关于这个奇怪女孩的研究和探讨仍然在进行,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们几个感到好奇,就连研究所的技术宅们也在热切地讨论着对方那召唤卫星炮的能力:对希灵使徒而言,没什么是比帝国遗产竟然被普通所控制更令人在意的。
我悲哀地发现,似乎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的皇帝陛下在第一次召唤卫星打击的时候也是个人类的事实。
米莉亚在影子城暂住,但她最关心的还是什么时候能回家,基本上每次过去看望对方的时候她都会拿出这个问题,而每次我们都只能抱歉地说再等等,好在次元枢纽广场上每天都有来自各个世界的人来人往,米莉亚确切地知道我们拥有穿越世界的能力,虽然有些着急,她还是能耐心等待的。
接触的稍微多了点之后,我们对米莉亚也有了些更深入的了解,就和一开始的印象一样,对方是个挺单纯的家伙,心思简单,虽然年纪已经算少女阶段,却还有点小孩子的莽撞和任性,但那份恰到好处的小孩子心性却也不给人添麻烦。她对人情世故了解不多,甚至对自己世界的社会情况都说的糊里糊涂,显然是没怎么出过门,但却天生有挺强的警惕心,似乎习惯了在陌生环境里逃命第一的情况,当然,由于心性简单,这份警惕心消弭起来也容易得很。她曾经多次提起过只有圣职者才能使用召唤卫星打击(她管那叫雷吼)的力量,这让我们对她在莫布拉多的身份也有点好奇,结果少女一开口还真让人吓一跳:她竟然还是个宗教人士。
小主,
“只是个小小的教派啦……”米莉亚当时脸上带着尴尬的神色,“甚至都不能说是教派,我觉得那是叔叔说着玩的。我应该算是教派里的重要人物吧……不过教派里一共也就那几个人,大家也没什么区分,好啦好啦,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只是个不起眼的小组织而已啦。”
到最后,米莉亚带着十分不好意思的表情阻止了我们对她的宗教身份继续刨根问底,似乎她对自己这个身份并不满意,有点被强迫的意思,但这不能阻止我们几个尤其是浅浅的八卦热情,后者现在是米莉亚最害怕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