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好像错过了月中,但是……仍然要月票!!)
这个堕落使徒的名字出乎我们预料,非常普通,卡特?卡洛,简称卡特,就和我去基地里面逛一圈所碰到的最普通的某个帝国军人一样简单到让人难以记住的名字,唯一值得提一下的也就是这四个字还挺贯口的,导致我差点以为是他自我介绍的时候咬了一下舌头,这个名字的结构确实挺有意思,或许它充分体现了卡特他爸追求艺术人生的独特生活态度,假如这家伙的名字真是他爸给起的话。
“着实是非常让人难以置信的力量,竟然能让深渊的本质都发生转变,这从理论上是不可能的,神族都没办到过,”卡特活动着因为长时间束缚和刚才那一阵虚空洗礼而麻木不堪的手臂,尽管他已经承认了我和珊多拉的领袖身份,某些堕落使徒时代留下的习惯还是让他在我俩面前不怎么在乎仪态,这一点似乎是所有被深渊感染过再复原的人所留下的通病,冰蒂斯的流氓气度就在她从深渊状态脱离之后变得更加严重了,“嗯,确实已经完全恢复了,您具备从外部控制深渊,甚至改造深渊的力量,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堕落使徒会将您当成最大威胁的敌人,却又始终不敢轻举妄动。”
“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我挠了挠头发,“你那些同胞一定每天早中晚三次祈祷我死于各种意外吧——不过这个话题暂时不讨论,我更好奇你的状况。”
“如何在记忆不变的情况下将自己重新定位成了希灵使徒么,”卡特沉思起来,“或许我说不清楚,这个过程非常不可思议,我的记忆一点都没变,我清楚地记着自己从走出新兵训练营一直到今天所经历的所有事情,记着自己和深渊战斗,也记着自己加入它们,也记着刚才的复原……所有的记忆都在,而且我到现在也不认为当时的判断有什么问题,这些都是完整而清晰的记录,可是它们仍然被分成了截然不同的三段,就好像在观察另一个人的人生一样……我知道自己在一个多小时前还是深渊的坚定支持者,并且想尽办法要自毁以避免您得到我脑袋里的情报,可现在,这段记忆还在,却好像变成了第三人称视角下的画面,完全没有一点代入感……很抱歉,恐怕我也说不太清楚了,这是个非常复杂的描述问题。”
“世界观的变换?”
珊多拉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下,尽管转瞬即逝,但还是看出来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东西,“同样的记忆,在不同的世界观影响下,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和是非判断,不过这里的世界观应该是个更加宏观的概念,它或许包括了你对外界信息进行处理的一整套流程,深渊改变了这套流程,就好像改变了一套算法一样,同样的信息输入进去,在经过你思维核心的处理之后变成了非常诡异的结论,而现在阿俊的力量就是重置了深渊的这种影响,将你的信息处理算法回复到最初状态。”
卡特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正在检索自己的思维系统,片刻之后张开眼睛摇了摇头:“或许您说的有一部分正确,我确实在自己的思维核心中发现了算法修正的迹象,但假如仅仅是这样的话,应该还不至于产生从第三人称视角观察自己,如同观察另外一个人的人生一样的错觉……深渊改变的应该不只是被感染者判断事物的规则,还改变了更深层次的东西。”
珊多拉和卡特说的东西越来越高端,我听着都逐渐从实用主义快上升到哲学的层次了,显然再这么继续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彻底听不懂了,于是赶紧咳嗽了一声:“好吧,看来这个问题单纯讨论是讨论不出结果的,卡特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改变了世界观,珊多拉你也没有经历过从堕落使徒复原的经历,咱们这边有类似经历的,一个是小疯子,一个是严重性脑功能不足,还有一个在正常情况下比谁都不正常……我看这个问题还是留给塔维尔研究吧,但愿她能找到堕落使徒和正常希灵使徒思维方式不同的原因,这样咱们大量逆转对方也就有可能了。”
卡特点了点头:“楼主说的有道理。”
我:“……这句话谁教你的?”
卡特耸耸肩:“这里的监狱主机,它是我见过最难对付的审讯者,差点都突破了我的心理防线:那个喋喋不休的主机每天用二十三个小时和我讨论人生,剩下一个小时拉着我研究地球文化。”
这一刻,我和珊多拉都震惊了:那个坑爹的监狱主机,它到底打算进化成什么模样才算完?
“总之,以后尽量不要跟那个葫芦接触,它百分之百有问题,”我说的斩钉截铁,“过两天我得让人把丫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是那根线搭错了。”
卡特对此深以为然,他也觉得那个葫芦形状的监狱主机有点毛病,当然更重要的是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实在被一个不断自我进化而且还拉着自己一起发神经的建筑物AI给折腾的心力交瘁了,现在他颇有一点咸鱼翻身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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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特?卡洛,或者说原本的囚犯A,现在已经从深渊造成的影响中摆脱出来,我和珊多拉下一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安置这个特殊的帝国军人,首先监狱是肯定不适合的,被逆转过来的堕落使徒除了仍然携带深渊反应之外,其他各方面和正常的帝国军人完全没有区别,或许他应该回到军队中去。
听到我的建议,卡特丝毫没有意外,而且理所应当地点了点头:“我是军人,也只能是军人,您的任何安排都没问题,我适应高速突击战斗,能安排到前线再合适不过了。”
“但这样可有点浪费,”珊多拉眨了眨眼,她考虑的是如何将每一个士兵的价值发挥到最大,“你的身份很特殊,虽然现在看来,你在堕落使徒阵营中服役的经历已经无法给我们带来请报上的价值,但这个特殊的身份说什么也应该有点特殊价值才对……阿俊,你的意见呢?”
珊多拉将问题抛了过来,其实对此我也不是全无想法。
卡特是一个前堕落使徒,一开始,这个特殊的身份对我们而言最大的意义是他可能知道废墟世界伏击战是谁在背后推动,以及那些战舰残骸的价值,但现在这些情报已经没用了,贝拉维拉给我们带来了更加详实的信息,可是就因此让卡特这个前堕落使徒编入常规部队,成为前线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军官……
“或许我们应该成立一个对堕落使徒专门的军事机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