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声音犹豫了。”
弗拉基米尔打断了她:“你为什么犹豫?”
“我在想,关于德米特里的事……”
“你不需要想,你也不需要思考。”
有着霜发的中年人,沉静的说道。
随着他的言语,白色的霜气从他口中溢出。
那模样,就像是用力吸了一口烟后缓缓说话时一样。
“冬之手仅仅只是工具。是凛冬的狗,仅此而已。
“不要因为殿下摸了摸你的头,你就以为他爱上了你。人与狗是不同的。”
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中没有任何感情:“他不可能与你生下孩子,也不可能和你结婚。因为他是伊凡大公的长子,他最终将会迎娶一个梅尔文,或是一个拉斯普廷。他们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就会负责看守风暴之塔;如果是男孩则会进入冬之手,最后会接替我来负责霜兽部队。
“你只是——也只能是他的情人而已。”
“……没有一点机会吗?”
“没有,因为这就是命运。【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血脉即是命运之证。”
中年人甚至没有直视贝拉。或者说,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贝拉。
他只是平静的目视前方、注视着大公府,如同冰原般的瞳孔一眨不眨:“从出生开始,你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了。”
“……但若是我的命运真的是注定的,那么我早就死在家乡了。”
贝拉咬了咬牙,努力壮着胆子与老师分辨:“我正是战胜了我的命运,才能抵达这里,才能遇到老师您,才能与德米特里殿下相……相识……”
“那同样也是命运的一环。你的出生决定了你会离开家乡,你的才能决定了你能够穿越风暴,你来到霜语省就注定你会遇到我,你会遇到我就一定会遇到德米特里殿下。”
弗拉基米尔的目光终于移动了一下。
他注视向贝拉:“我在向你这只无家可归的小狗递出手杖时,我就已经看到了今日。
“——那么,你觉得我为何没有阻拦你?”
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贝拉便腿软到几乎站不起来。
那一瞬间,她透过弗拉基米尔的双眼,仿佛看到了白茫茫的荒野。
那是除了暴雪之外什么都没有的世界。
近乎冻结心灵的恐惧淹没了她的心灵。
并非是对死亡本身的恐惧,而是对“一切都归于无”的恐惧——
“服从我,贝拉。”
弗拉基米尔的声音依然没有任何起伏:“回到我的身边。来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