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怕的事,就是当她窥探到真正的秘密时,发现自己早就身处局中,无论如何挣扎,死的都会是她。
看清楚这一点,也才清楚大娘子手段高明之处。
这小库房,这做第一笔买卖的银钱,都是何氏送到大娘子面前的。
真是蠢,人怎么能蠢到这个地步。
活了一大把年纪,如果不是大娘子刻意告诉她,她可能永远也不会知晓。
人与人的差距居然如此之大。
半晌,于妈妈才收敛了笑容,重新平复心情,让呼吸再度变得平稳。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将小库房“管”起来,方便从中取走大娘子需要的银钱,还不能被外面人发现。
万一让人查出蹊跷,她就得承受。一个连锅都不能背的人,如何做心腹、管事?她想脱籍,想后辈子孙有条出路,什么都不是白白来的。
她将差事办好,想要的这些大娘子也都会给。
于妈妈深吸一口气,这才是真正的用人之道。大娘子不必理会这种小事,只需要掌控大局。
于妈妈再次将自己做的事理清楚。她将银钱算好,到时候拿去三河村的银钱中,三房的银子要占大半。当然明账上不能这样写,三房大笔银钱拿出来,会被人猜疑。
所以这银子得记在别人名下,事不宜迟,她得赶紧去做。
……
杨钦进学回来的时候,没发现家中有什么变化,院子里还是那些人,只不过灶房的烟气更大了些,隐隐飘来一股饭菜的香气。
进了屋子,暖意扑面而来。
杨钦放下书箱,立即去打水净手,却发现热水早就准备好了。
一切都没变,却一切都变了。
现在处处让他觉得安心,好像没啥事需要他去琢磨。
“喵”。
屋子里传来狸奴的叫声,杨钦忙跑进去看,就发现嫂嫂怀里多了一只大狸花,那狸奴正亲昵地抱着嫂嫂手臂蹭来蹭去。
嫂嫂手中握着一条小鱼干。
小鱼干在杨家还是很常见的,秋日里去河里能憋到许多这种小鱼,杨钦拿回来帮着张氏一同晾干,挂在灶房中,想吃的时候就在火上烤一烤,一咬满嘴酥脆。
那狸奴显然也爱吃得很,咬的时候,鼻子都皱起来,带着倒刺的舌头,能将掉下的碎渣全都卷入口中。
威武又可人。
“哪里来的?”杨钦道。
谢玉琰道:“在衙署里遇到的,跟着我一路进了家。”
杨钦很是